他下意识地抬起头,抑制不住地嘶了一声。
脖子被勒得好疼。
陆禾觉得这次的痕迹应该比之前都要严重。
不仅是脖颈,只要是触手触碰过的地方,几乎都是一阵酸胀无力的发麻感,不知道是被触手勒的,还是因为神经性毒素的余留影响。
哦不对。
除了某处……
陆禾的耳朵瞬间爬满了红云,他都不用掀开身上的被子,相反还把被角掖严实了一点。
但尽管如此,从被子下半截露出来的小腿,依旧布满了艳丽的痕迹。
但那片区域已经是被触碰得最少的地方了。
其他的地方陆禾都不敢想。
回忆起昨晚的情景,陆禾现在脊骨都有些发软。
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意识涣散的沉沦,整个人像是被丢在一艘小船上,身处滚烫的海水,每一阵风都能把他掀翻,每一道波涛都能把他的皮肤烫出一片绯色的红。
甚至到了最后,陆禾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阀门坏掉的水龙头。
他已经分不清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了。
但不得不承认的是,似乎比他自己解决的时候,要舒服很多……
陆禾整个人滑进被窝里,有些无所适从。
他一直以为“祂”对他只有纯粹的食欲,但昨天晚上……
不对,祂好像全部吃掉了。
陆禾脸一红,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。
也是啊,那也是液体。
应该是在祂食谱里的。
所以到底是什么?
将脸埋在脑袋里,陆禾听见了自己胸膛里的咚咚声。
他耐心等到失去节律的心跳逐渐平复。
四周的尸骨、血肉之类的东西已经被清理干净,陆禾也不知道那些东西都去了哪里。
但他也不敢问。
陆禾小心翼翼地起床洗漱,正当他控制着自己发软的手脚,带着光脑走到宿舍门口。
一直没有动静的触手毫无征兆地缠上了他的腰。
陆禾以为“祂”没醒。
但实则,“祂”只是在旁边冷冷地观察着自己的所有物。
陆禾听到了一声轻到他怀疑是否是自己错觉的冷笑声。
直到那低沉的声音响起,让他确信自己的听觉并没有出现问题。
“还是…太放任你……”
陆禾听见“祂”说。
居然还有力气逃跑。
陆禾想要解释一句自己不是想逃,只是想换个地方冷静一下。
但所有的申辩,都被缠绕到脸上的触手彻底封缄。
陆禾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。
只知道最后,自己又晕了过去。
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。
但身体却愈发缺水了。
陆禾是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