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司沉抖着手打开病历,看着上面的诊断,一颗心像是坠入了无边的深渊。
他瘫坐到地上,痛苦而绝望地闭上眼,紧握的双手因为过度用力,骨节都开始泛白,宛若一蹲静默的雕塑。
“凡心,凡心,我错了,是我害死的你,是我错了。。。。。。”
一刻钟后,许司沉突然起身,勉力支撑住自己,带着温凡心病历走到客厅,拿起车钥匙向外走去。
许司沉开车来到了温凡心曾经看病的医院,找到了温凡心的主治医生。
他仍然抱有幻想。
或许温凡心治好了呢?
或许她只是离开了呢?
或许她只是躲着自己呢?
当主治医生告诉许司沉,前段时间温凡心确实在这里检查出生病,是在测早孕时查出来的,已经委婉提醒病人回家准备后事了时,许司沉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。
想到那时,温凡心曾对他说,如果骗了她,她将会永远离开他。
如今一语成谶。
因为自己一时的游离与迷失,温凡心真的永远离开了他。
他的凡心,真的死了。
许司沉缓缓靠在医院墙边,背脊剧烈地耸动着,半张着嘴,想发出嘶哑的惊叫,却发现自己在这一刻失了声,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。
原来人痛到极致是真的会失声的。
“凡心,没有你,我真的会死的。。。。。。”
身体没一丝力气,许司沉缓缓滑了下去,泪水汹涌而出,无声的呜咽声带着无尽的心碎与绝望,在整个医院回荡。
时间倏地崩塌,四肢百骸都是锥心刺骨的痛。
痛,太痛了,痛得恨不能死掉!
许司沉再次去到了陈可家门口。
仿佛早就料到许司沉会来,陈可坐在桌子旁好整以暇。
才短短一天时间,许司沉眼底如同死灰一般,整个人万念俱灰。
“她的骨灰在哪里?”
许司沉声音嘶哑,双眼赤红得厉害,眼底是偏执的执拗。
陈可冷笑一声。
“早就被我洒进海里去了。你难道没看到录像带中说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