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心瑜颔了颔首:“你们在庆州的家破得不成样子,邻居说他每日酗酒,我们也曾看到他喝醉的模样。”
“爹爹,女儿不孝。”
贺梦菲眸光朝庆州方向,眼眶微微红了。
苏心瑜趁机道:“对你父亲来说,你是不孝,分明活得好好的,都不告诉自个父亲。对陆二公子来说,你也不好,他为了你都要出家了。”
贺梦菲喃喃低语:“他有娘子。”
“对,他有娘子,你既然知道,为何还与他私奔?既然私奔,为何搞人间蒸发?”
“个中缘由不是我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,你年纪小,很多事怕是不懂,我不与你说。”
贺梦菲转身又想走,再度被裴行舟拦住。
苏心瑜便站到她对面:“对,你年纪大些,懂得多。我是不懂,感情是两个人的事,但你、陆二公子、二少夫人,怕是另外还有一个人吧?”
这样的感情是真挤。
贺梦菲一怔:“你瞧出来了?”
“你一个女子,又是在太子府里。”苏心瑜眨眼看她,软乎乎地唤,“贺家姐姐,陆二公子肯定想见你,还请你能去寺庙把话说开,同时给你在庆州的父亲捎个话去。如此关心你的人,都可回到各自的人生轨迹上来,大家也可各自安好。”
贺梦菲怔了怔,眼前仙女一般的少女软糯地唤她,又说出了令她惊叹的道理。
终于点了头:“三日,三日后我去一趟。”
“行。”
苏心瑜亦颔首,邀功似地望向陆承珝。
陆承珝罕见肯定地颔首。
苏心瑜眉眼弯弯地笑:“夫君,那寺庙在哪来着?”
陆承珝:“京郊往东。”
苏心瑜便又对贺梦菲商议:“京郊往东有个大寺庙,你应该知道的吧?那到时候巳时会面,如何?”
贺梦菲警惕地环视一周,点头应下,快步离开了。
见她走远,陆承珝一行三人往回走。
裴行舟道:“贺家女与陆二感情不是挺好的么?她如今在太子府中,唯有一个可能,便是成了太子的女人。”
“小舅,我也想到了。”苏心瑜点点头。
“老二怕是怎么都想不到……”
陆承珝摇了摇首,话没往下说。
苏心瑜好奇猜测:“没想到自己心爱的女子还活着,且跟了旁人?二公子是值得同情,以我看来,二少夫人也挺可怜的。”
如今想来二少夫人与她说的莫名其妙的话,全是出于对丈夫的爱与无奈。
想到一事,她朝陆承珝走近两步:“夫君,你说二嫂那,咱们要不要告诉她?”
“先不说。”陆承珝叮嘱,“行舟,老二如今在何处,在他尚未决定归家前,你先别声张。”
“你放心,我不会与旁人说的。”
裴行舟保证。
苏心瑜又道:“夫君,那三日后,咱们要不要喊了二嫂一起去,让他们把话都说开?”
“再议。”
“又是再议。”苏心瑜抿了抿唇,“那我方才说服了人,你可有什么奖励?”
“你想说教你作画一事?”
“嗯嗯嗯。”苏心瑜连连点头,“我想努力努力。”
陆承珝挑了眉,语态罕见清润不少:“可教。”
“好呀,谢谢夫君!”
她娇软的嗓音雀跃起来。
裴行舟道:“不就是作画么?我也会,心瑜,小舅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