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川的天台我当然是知道的,但因为我怕高,所以一次都没来过。尽管他们说站在这里能将整个望城都尽收眼底,看到的完全是不一样的风景,可我还是一点都不好奇。
就在我走完最后一个台阶,就要打开那扇小门的时候,我怎么听到了郝休母亲的声音?
嗯,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?
他母亲这两天不是还卧病在床呢么,而且生活基本不能自理,怎么会有本事跑到这来了,而且还爬了这么高的楼?
因为好奇,我驻足了,然后就听到她说:“休休,你到底是怎么想的,难道还要一直错下去?”
这是什么意思?无疑,她的话引起了我无限的遐想。
之后是一阵沉默。
她又继续,却是悲痛中带着极大的怒气:“你爸已经被你害死了,你还不知足,到底还想害死几个人你才收手!”
什么,郝总是被郝休害死的,这又怎么说?
我仿佛能听到郝休的母亲急促喘气的声音,而郝休也终于出声了:“他不是我害死的,是他本来就该死!”
听到这样的话,我嗓子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,然后就听到他母亲歇斯底里的声音:“你这个不孝子,为了达到你的目的,他连临死的时候都帮着你劝说让纪小离过来上班。他都做到了这个份上,你还不满意,你到底还想怎么样?”
原来劝我到百川上班,其实真正的那个人是郝休,而郝总的意愿并不强烈,可他到底是为什么?郝休到底是什么意思?
我怎么越听越觉得恐怖呢?
“想怎么样?”郝休笑得怪异,反问出声,“不管他做多少,那都是他欠我的,就算死了,我也不可能原谅他,他害的是我一辈子,我要用我的一辈子去恨他。”
顿了顿,他恢复了语气,却也极为地冷:“妈,以后没事就别过来了,在家歇歇,我不想任何一个人看到我们母子之间闹的不愉快。”
“你这个不孝子!”郝休的母亲突然发疯,大叫起来,“你根本就是个疯子,我要去警察局告你!”
“告我?”郝休好笑起来,“你打算怎么跟他们说,说我亲自喂了毒药给我爸,把他毒死的?嗯,是不是要这么说?”
我吓的差点连手里的东西都拿不住了,不仅是腿,浑身都在发软。
儿子喂了亲生父亲毒药,这是什么概念?
“啊!”郝休的母亲大叫,“你要干什么?”
听到这种声音,我条件反射地开门,一脚跨出去。
我看到了什么?
我居然看到郝休将他母亲扭着抵在了天台的围墙边。
不是我胡思乱想,他想把他母亲从这上面推下去吗?
“小郝总!”
我不知道是怎么发声的,竟然大喊出来。
两人终于看到我,同时向我瞥来,郝休的母亲是一脸的痛苦,而郝休则是一脸的阴沉,那样子,真像从地狱里过来的魔鬼一样,让人心惊胆颤。
郝休立马冲我喊道:“还不过来帮忙!”
帮忙?帮什么忙?
可我还是很听话地向他们跑过去。
在这个过程中,我的视线未离开他们半秒,不知道郝休跟她母亲说了什么,等我跑过去,他的母亲泪如雨下。
苍老的面孔上更显苍白无力。
“妈,爸已经离开了,你这样轻生,难道就不为你儿子想想?”
郝休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,而郝休的母亲虽然闭着眼睛,可眼泪总是止不住的流。
最后,我说我来劝劝她。
好长时间后,她才答应要回去。
然后郝休派了司机把她送回去,还说下班了过去看她。
回到办公室后,我的脊背那里才想起来我接下来要面临什么,顿时阵阵发热。
“你上去做什么?”郝休很直白地问我,眼睛一直盯着我,就跟审犯人一样。
我大方地迎接他的审视,知道这个时候,如果我胆怯,那就真的完蛋了。
“销售部的人说,这份文件很急,让我赶紧签了帮他们送过去。”
然后把文件递给他。
他却将我的手往旁边一挥,直接掐上我的脖了,将我抵在办公桌边,阴冷地问:“告诉我,你都听到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