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叫容贵妃心里不舒坦,皇后心里就舒坦了。
众人起身给她行礼,皇后叫起了。
皇后眼眸幽深地看了眼容贵妃,摇了摇头道:“姜良人昨日午后已经向本宫请罪,本宫也了她一个月俸禄以儆效尤,妹妹你就不要抓着不放了。”
“不然传出去妹妹你斤斤计较,对名声也有碍。”
容贵妃没好气地瞪了眼姜知意,心里越厌恶装模作样的姜知意。
这个贱人引得皇后都为她说好话,皇后此举真是高高举起板子,轻轻落下。
一个月俸禄,不痛不痒的,这算什么惩罚?
姜知意老老实实坐着,表面一副对皇后感恩戴德的模样,一时间众人也不好说什么。
皇后看着有些热得妆粉都晕染的嫔妃,开口道:“天气越热了起来,也难为各位妹妹每日早起来凤藻宫请安,今年刚出了孝,事务繁多,也不好去西苑行宫避暑。”
“本宫同皇上商议后决定,直到八月底各位妹妹五日来请一次安即可。”
这话一出,低位嫔妃们纷纷松了口气,她们的份例里没有冰又不能坐辇,每日早起请安,汗水都将里衣打湿,自然难以像高位嫔妃一样妆容体面。
姜知意听到这话,心里也是高兴极了,不用早起请安,她每日能多睡半个时辰。
众人都起身行礼,真心实意地夸赞皇后:“多谢皇后娘娘。”
容贵妃看了眼面露感激的嫔妃们,不屑地笑了,皇后惯会做些收买人心的事。
皇后摆手示意众人坐下:“各位妹妹客气了,都坐。”
“还有半个多月就是七夕了,本宫会和皇上商量好好热闹一番,各位妹妹也可早做准备。”
“行了,都散了吧。美人以上跟我去给太后请安。”
说罢,众人就目送高位嫔妃离开。
姜知意扫过留在原地的嫔妃们,好几位眼神亮得很,想必是摩拳擦掌等待七夕时一鸣惊人。
姜知意笑了笑,到时必定少不了有人出场表演,只为得到祁景渊的注意。
她不准备表演了,本就宠爱最多,再抢了这机会,不就是让自己活活成了靶子,让人恨她吗?
回了碧梧轩,张宝林就跟打了鸡血一样,日夜在东侧殿练着琴。
偏她技法一般,练来练去也不过尔尔,聒噪得很。
不用请安,姜知意每日睡到辰时二刻才起身,不是在西侧殿看看书,就是和王美人去御花园闲逛,日子过得逍遥安逸。
连秋霜和雨露都说她不求上进,不像别的嫔妃,还时不时去朝阳宫给皇上送些糕点,刷个存在感。
姜知意懒散地歪在罗汉榻上,看着两人日渐焦急的神情,丝毫不当一回事。
她不去,祁景渊也不召她过去,估计是变相地罚她浣衣局的事。
这段时日,就是兰美人、许才人和皇后举荐的何选侍寝最多,容贵妃也不过侍寝了两次。
姜知意一次都没侍寝,宫里渐渐也传出些风言风语,说她被皇上厌弃,失宠了。
张宝林最近都不做缩头乌龟了,带着佩玉在碧梧轩里赏花时,还指桑骂槐道:“有的花再好看,过了季节就该谢了。”
姜知意听到后勾唇一笑,张宝林又蹦跶起来了,她隔着花窗嘲讽道:“是啊,不像有的花自始至终都没开过。”
张宝林说不过她,气得辣手摧花泄,把轩子里的新开的芍药拔了个精光。
长时间不侍寝,御膳房孝敬的冰碗从每日都有,都减少至三日一碗。
万顺每日从御膳房提膳回来,都要把那群拜高踩低的家伙骂一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