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魏云舒不这么想,“没必要这么麻烦。”
应望抿了抿唇,又提出一个建议,“那你给我发工资?”
他说话小心翼翼的,魏云舒简直气都气不起来,“我的意思是,这钱我们平分就好,没必要弄这么麻烦。”
“不行。”这下换应望皱眉了,“你全额出资,还有技术,我再怎么样也不能分走一半,这对你不公平。”
魏云舒说:“我没觉得吃亏。”
应望:“可……”
“应望。”魏云舒打断他的话,“这是八十年代,经济腾飞,遍地商机,我完全可以当富一代。”
应望一时没转过弯。
魏云舒走近,压低声音说:“这个时代,来钱最快的并不是摆小吃摊,我也不会永久的从事这个行业。”
应望彻底呆滞。
魏云舒声音带笑,“所以,这美食生意,以后的主力军还是你,而用一半的股份拴住来自三十多后的合伙人,我觉得很值。”
应望忍俊不禁,那点子严肃惊讶全没了,“你可真是……”
“精明睿智。”魏云舒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,伸手推了推他,“走吧,去厨房擀面条了。”
吃过热气腾腾又劲道十足的手擀面,再用洗衣粉将脏衣服洗了,这天也黑的差不多了。
没有手机电视,也没个消遣,略坐坐就得睡了。
就是……睡不着。
应望烙饼似的,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。一是因为这床就是稻草打底,上边铺了衣服,实际并不怎么好睡;二则是因为人。
跟别人睡一张床,他真没体验过。在小树村是因为许家没人陪他睡柴房,后来则是因为应家不缺房间、也并不需要挤着睡。虽然条件你南辕北辙,但真没跟人同床过。现在身侧突然多了个人,是真不习惯。
“睡不着?”黑暗中,魏云舒的声音突然响起。
应望翻身的动作一僵,“有点。”
魏云舒问:“想改名字吗?”
应望轻愣过后才翻身躺好,他睁着眼看着黑漆漆的空气,好一会儿才轻声说:“改吧。”
魏云舒问:“想改成什么?”
应望回:“应望。”
“什么?”魏云舒有些惊讶。
“应望。”应望声音坚定了些,“想该许为应,叫应望。”
“你……”黑暗中,魏云舒的眉头皱了起来,“你不是不想再碰到他们、连这个省都不想呆?怎么还要改成姓应?”
应望脑子里闪过上辈子他们相逢时魏云舒说的那句“应望?名字挺好的”的话,随后眨眨眼将那声音放一边,嘴巴里回答:“我想提醒自己,不能掉以轻心、不要重蹈覆辙。应望的经历,是我时刻谨记的教训。”
魏云舒喉咙微堵,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夜风敲窗,月色微凉。
“你呢?”应望问:“要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