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口感有点苦。
二丫苦得小脸都皱成了一团,“夏丫,你给我吃的是什么?真难吃……”
“好东西。”夏芽狡黠地眨眨眼。
她已经感觉到了体内气血的变化,原本如同坚冰一样的下半身,被热流融化,脚心暖烘烘的。
夏芽舒服地眯起了眼睛,脸蛋红扑扑的。
二丫感觉她原本还有些痒的胸腔舒服了许多,喉咙滚动了两下,吐出一口湿痰。
有了燃血草的加持,二人仿佛感觉不到冷,脚下度飞快。
原本一个半时辰的路程,二人一个时辰就赶到了。
无人注意到,在她们的身后,远远缀着三个人,一大二小,皆是衣衫褴褛,身上还背着个小行囊,冒着愈来愈大的风雪,每一步都行走得格外艰难。
风雪遮住了夏芽的视线,也掩盖住了他们的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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抵达望山村后,二人直奔二丫家。
经过连日来的两场大雪,二丫家的柴房已经被压塌了。屋子里乱糟糟的,原先用来煮饭的陶罐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,家里唯一一床棉被不知所踪,柜子里的东西也被人翻了出来,扔到了地上,有些还被人踩了几脚,留下几个显目的泥脚印。
二丫没顾上这些,忙跑出扣墙上一块松动的泥砖。
可惜的是,里头的东西大概是被那伙流寇搜刮走了,泥砖后空空如也,什么也没有。
夏芽见二丫耷拉着脑袋,伤心的眼睛都红了,好奇道,“二丫姐,里头原先藏了什么?”
二丫抽了抽鼻子,委屈又难过,“那些都是娘亲临走前留给我的,爹爹、娘亲还有我的户籍都在里面……”
夏芽这才知道,二丫爹的户籍到现在也没有被销户,在她的印象里,二丫爹已经去世有好多年了,基本自原主有记忆起,就没见过二丫爹。
这大概是二丫娘亲留给二丫唯一的念想了。
夏芽自从明悟了那句“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”,便打算找个时机解决那伙流寇。
于是趁机对二丫承诺道,“二丫姐放心,下次再遇到那伙人,我一定想办法给你把户籍文书抢回来!”
“不用了,”二丫擦干了眼角的那行泪,“太危险了……”
虽然很舍不得娘亲和爹爹,但二丫也舍不得夏丫为她犯险,尤其是那群穷凶极恶之辈。
想通了后,二丫反倒劝起夏芽,“爹爹娘亲他们都离开了,迟早也要去销户的。”
说着,二丫声音忽然落寞下来,“娘亲为了保留爹爹的户籍,每年都得多交二两的人头税……”
“现在娘亲爹爹都没了……”
如果不是灾年,村长带着村人逃了,她想要保留爹娘的户籍,每年至少得多交四两银子……
二丫很难过,她没有钱去交税,对于她这种孤儿而言,能够活下来已经很难了……
如果不是遇到会戏法的神奇夏芽,她可能早就和爹娘在地府团聚了。
夏芽这是第一次了解到古代的苛捐杂税竟然可以有那么多明目。
像二丫说的人头税只是其中一种,后面又掰着手指细数出几种赋税。
什么田税、役税、丁税,棉帛税、夜香税、耕牛税……
各种巧立名目,有些赋税夏芽更是听都没听过。
总之在这里,呼吸都要收税。
难怪村长要跑呢,换她她也跑啊!
这个朝廷迟早药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