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事就一拍即合。
弄清了这个原委后,我心中暗想,一定要把先知科长的文墨功夫学到手。学得跟他差不多了,就可以跳出五科。给市长、书记去写材料。
那我个人的发展空间就大多了。
所以,我进了自已卧室,认真地背先知科长写的材料。
背?
对。
熟读唐诗三百首,不会作诗也会吟。
每天,我把时间安排得紧紧的。
上班,看各种材料,这叫熟悉全市情况。
下午下班之后,先到食堂吃晚饭,再走一个小时路,带了个笔记本在身上,记下各个单位在哪条路上,再写个简单的地图。
散完步,回到宿舍读先知科长的材料,
一遍一遍读。读多了,我真的能背。
他用词的习惯,因人而异。
给书记写的,全是些华丽的句子。
给市长写的,全用数据说话。
给分管萧市长写的,基本上是些大白话。
我甚至还发现了一张奇怪的纸。
整张纸上面只有一行字:
“下面,我宣布,薛涵同志画展开始——”
我的个太爷爷兼太奶奶。难道这个也要写在纸上,打印出来?
既然是参加薛涵同志的画展,这句话,领导不要稿子,也能说出来吧?
但是,这张纸是独立的,不知给谁写的。
给书记,有可能,给市长,也有可能,给萧副市长,更有可能。
这就要看薛涵画家的知名度了。
如果非常有成就,那么就是书记或者市长宣布。如果只是在文教界有名,那就是萧副市长宣布了。
后来,我打听到画家薛涵的老家是四水,人在省城,是位有名的画家。市里邀请他来办过一次画展。那么,上台宣布开幕的,不是书记就是市长。
我惊诧的是,做文字功夫要做得这么细。
难怪皇帝小解,太监在一旁高声提醒:掏龙头,散龙尿,归龙身。
当然,我也并不是天天待在家里。少泽喊我出去吃饭,散步,我尽量去。
不过,我觉得暂时不能谈恋爱。
为什么?
最关心我的恩师汪校长尽了最大的努力,托举我进了市级机关。在机关混不混得下去,混得好不好,就跟一首《只能靠自已》的歌词一样:
靠山山会倒,靠爹爹会老。要想混得好,只能靠自已……
法院的贞姐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,反复说她介绍的对象,既漂亮又温柔。跟杨玉莹一样,只是没有杨玉莹的运气,没出名而已。
我第一次,应付,第二次,委婉地拒绝,第三次,干脆说家里给我介绍了一个。
她十分痛惜地说:“你真的再想一想,确实跟杨玉莹一样甜美可爱,我一个女的都喜欢她。”
我知道,美女人人爱,但是要实力。没实力早晚是当【一传手】。接住排球,传给扣球手,让扣球手狠狠地扣下去。
他获得满场喝彩,我只是个无名英雄。
对。我千万不能在这机关“早产”。
所谓早产,是一位朋友告诉我的一个机关用语。
他说有很多人进了机关,适应不了工作,当个副科长就没前途了。于是,就放到下面的哪个局里当个科长。
一辈子在科长位置上止步。老了当个什么工会主席,弄个副团职结束职业生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