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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楼乐文小说>疯批前夫回来后闻澈 > 第25章(第1页)

第25章(第1页)

至少想出去的事情,今天看起来是不能提了。

但下一瞬闻澈就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一般,用拇指摩挲了一圈她的虎口,问:“今天这么用心,是有什么事情求我?”

岑令溪突然被点中心思,有些措手不及,甚至不知该不该提。

“说。”

闻澈简短地落下来这一句。

岑令溪深吸了口气,道:“过些日子,就是妾父亲的生辰了,妾想回岑家,给父亲操办寿宴。”

说完这句后,闻澈并没有立刻应下来,她的脑门开始突突狂跳。

良久,闻澈道:“知道了。”

既没有说同意,也没有说不同意,全靠岑令溪自己猜。

她也不敢多问。

直至岑昭礼生辰的前一日,她差青梧去探探情况,没想到闻澈留下来的暗卫并没有相拦。

她知晓闻澈这算是默许了。

等岑令溪出了雀园的门,却发现门外停着一辆已经套好的车,而连朝就立在车旁,她以为是闻澈回来了,于是走到车前,方要行礼,却被连朝拦住了。

“娘子,太傅并不在车中。”

岑令溪一愣,有些错愕地看向连朝。

连朝朝着岑令溪颔首,道:“我奉太傅之命,前来送岑娘子去岑家。”

岑令溪轻轻点头:“劳烦连将军替我和太傅道一声谢。”

连朝缄默不言,只是从车上取下来矮凳,侧过t身子请岑令溪上车。

雀园在长安地段最好的地方,与岑宅离得甚远,车子在城中行进了快半个时辰,她才听到连朝的声音。

她掀开帘子的时候,正巧看到几个宦官模样的人从自家门口出来,而岑昭礼和方鸣野也将他们送到了门口,但说了些什么她却并没有听清。

她渐渐开始不安。

青梧那声“娘子小心”还未完全说出,她已经先扶着连朝跳下了车。

岑令溪跑向府门的那一刻,方鸣野的眸光也朝这边而来。

“阿姐!”

岑令溪匆匆在家门口止住了步子,朝岑昭礼问安,“女儿回来晚了,还望父亲恕罪。”

“回来便好,回来便好。”岑昭礼抚了抚她的背,也未问及旁的事,想来早已知晓她这些日子被闻澈关起来的日子。

她再抬头看岑昭礼的时候,发现仅仅是二十来天,岑昭礼却像是苍老了许多,一时心头更为愧疚。

“父亲这些日子,老了许多……”

岑令溪说话的声音甚是哽咽。

岑昭礼眼眶微红,握着她的手,问道:“我一把老骨头了,无碍,倒是你在他身边的这些时日,可还好?”

岑令溪一怔,立刻回答:“女儿一切都好,父亲放心便好,只是,行动仍然不能自由,恐怕很难回家中陪您,”她说到这里,顿了顿,想起方才看到的那几个宦官,不免多问了两句:“方才可是宫中的中官前来传旨?”

岑昭礼重重地叹了声,似乎不愿意提此事。

岑令溪便将目光转向方鸣野。

方鸣野神色有些为难,但还是和她说了:“是闻澈的意思,给父亲升了官,父亲现在是刑部尚书。”

“升官,刑部尚书……”

岑令溪喃喃了两声,捏紧了手帕。

她这些日子虽然在雀园,外面的风雨多多少少也知道些,就单凭闻澈时而回来身上沾上的血腥味,便知道这段时间长安城并不太平,许是闻澈忙着清理政敌,父亲先前支持赵王,其实也算是闻澈的政敌,在这个节骨眼上,闻澈却给他升了官,刑部又主理这些事情,当真是司马昭之心。

方鸣野眉心紧蹙:“阿姐或许不知,原先支持赵王的叔伯,或贬官、或下狱,只有父亲一人安然无恙。”

岑令溪呼吸一滞,看向皇宫的方向:“他这是将我们架在火上烤。”

厌恨

方鸣野瞧见岑令溪唇色有些发白,心中亦是一阵刺痛,遂朝她跟前走了两步,为她掸了掸肩头落下来的细雪,温声道:“阿姐,外头冷,我们回去说吧。”

岑令溪将目光收了回来,转过身来,看着方鸣野担忧的神容,点了点头。

等到了屋中,下人将茶水奉上后,便知趣地退下了。

岑昭礼端起手边放着的茶盏,吹了吹上面的浮沫,叹了声,又道:“我入仕快三十年,一直在台谏上做事,七年前他们两党相争的时候我没有入局,最后算是没有波及到,年近不惑,却在夺嫡这样的大事上犯了糊涂,原先支持赵王的那些个朝臣都获了罪,只有我岑昭礼不降反升,还要我去审讯昔日的同僚,这叫我情何以堪?他若是直接将我治罪或是赐死,我倒也没有什么怨言,百年之后,清名可保,可如今——”

岑令溪知晓父亲在担忧什么,如今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投了闻澈,京中所有人也知晓,闻澈大张旗鼓地用自己的仪仗将岑家娘子带出宫,又为她特意置办了一套宅邸,还用“雀园”为这座宅邸命名,而岑娘子真正的夫婿尚且被闻澈关在刑部大牢里,让岑昭礼做刑部尚书,不但是要他对昔日的同僚出手,还要逼着他“大义灭亲”,去审自己的女婿。

闻澈的报复,不但要让她走投无路,还要让整个岑家都走投无路,从此报当年岑令溪弃他之仇。

即使她这些日子被关在雀园里,与外界不得通消息,却也能想到,这件事现如今在长安城中被传成了什么模样。

她身上背着的,是不守妇德的污名,岑昭礼身上背着的,是卖女求荣的污名,但是没有人敢把矛头对向事情的始作俑者闻澈,也没有人会关心事情的真相是怎样的,绝大多数人都只相信自己看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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