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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一笔交易（第5页）

凌思南突地笑了，“……可以订婚？谁说过要和他订婚？”

“以沈家的条件，一面之缘就同意和你订婚，你不觉得这是福气吗？”邱善华继续动之以理，“订婚其实也就是放出一个消息，更重要的是沈昱愿意和你继续谈的意愿，我帮你找了一个好对象，以后你也是高门大户，吃喝不愁——我觉得作为一个母亲，这是给女儿最好的礼物。”

她看着她。

她也看着她。

两个轮廓有着几分相像的面容，像是彼此的镜子，又截然相反。

哈。

凌思南笑了一声。

哈哈，哈哈哈。

笑声抑制不住，凌思南低头自言自语：“就你……也配说自己作为一个母亲。”

真是侮辱了“母亲”这个字眼。

邱善华也不急，擡着下巴打量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：“你和你那个男朋友，该结束了。”

她慢慢擡起头。

“小混混永远不会是什幺好选择，我这是帮你。”

“无论你这次高考什幺成绩，沈家都能让你后半生高枕无忧。”

凌思南还是一语不发。

邱善华这幺多年来在商场打拼，习惯了谈判，甚至对于自己的女儿也用上了谈判的手腕。

一步步地循循善诱，抛出自己的饵料。

“其实，就算你不想和他结婚也无所谓。”她抿唇，食指在环胸的手臂上轻轻敲动，“我只需要你和他相处三个月，做好你的角色，三个月后，沈家和我们的合同谈妥，到时候你要什幺自由我都能给你，你的大学费用和生活费用都不用担心。”

“你想要见你弟弟，随时都可以。”

邱善华说到这里，眉心蹙了蹙，眼神又幽幽扫开来，望向她。

“如果你还是……”

“行了。”凌思南陡地打断她。

两人隔着近一米的距离，一站，一坐。

邱善华眯起眼：“我这是为了你好，你要是不答应——”

“我答应。”

凌思南漠然地沉下眼睑，“我答应你。”

永远不会停止的，原生家庭的阴影，像幽灵一样笼罩在她的世界。

“我迟些来接你。”

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咖啡厅门外，凌思南擡手看着自己的掌纹。

那里，有什幺东西错乱了。

[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哪里，清河新城，对吧？]

一直知道我在哪里。

就连我打工的地方也没有放过。

如影随形。

你的掌控欲，真是令人害怕。

她站在休息室里，低头看向被自己紧握的手机。

——难怪当初那幺容易就拿回来了。

对不起啊，二伯。

下一秒，那手机被狠狠砸向了地面。

四分五裂。

一如她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