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妇人坐胎要想牢固,一则要自己先天体壮,二来也要丈夫精气完足。想来是贵府大奶奶的身体调养得当,大少爷养精蓄锐,方才有了这一胎。”刁大夫看了她一眼,心说这女子未免太没有教养,一个未出阁的女儿且是个外人,干嘛问这些事情?
刁大夫走了以后,曹红玉对周夫人说:“姨母,我记着前些时候表哥身上不是一直都不大好吗?表嫂那个时候有孕,怀的孩子居然这么健旺,也真是奇事呢!”
其实刚才刁大夫说的话,周夫人并没多心,可叫曹红玉这么一说,她也不免狐疑起来。
她儿子的身体她是知道的,这些年眠花宿柳的,难免亏损。
别的不说,他这几个妻妾近几年怀不上的怀不上,小产的小产,就算勉强有一两个孩子生了下来,也都是不知喝了多少保胎药,且天生的禀赋孱弱,没一个健康的。
偏偏周敬三讳疾忌医,从不肯叫大夫给自己瞧这上头的病,所以他究竟亏损到什么地步家里人也不知道。
前些时候正是天冷,他便一直咳嗽痰喘的,顿顿不离药,近些日子倒是好了些。
刘翠依恰好是那个时候有的身孕,有身孕倒不奇怪,怪的是怎么这么健康。
不过周夫人虽然觉得刘翠依这一胎有些奇怪,但还没往别处想:“说不定她是从哪儿淘换到秘方了,所以这一胎才这么牢固。我瞧着她如今和以前相比像换了个人似的,身体也健壮了,精神头儿也足。”
“我也瞧着表嫂的心气儿和以前大不一样了,以前三从四德跟个绵羊似的,现在嘛,不咬人就不错了。”曹红玉笑着说,“姨母就不想想到底是因为什么?”
“是呢她怎么忽然间就性情大变了?我也觉得奇怪,难道是先前逼她逼得太狠了?”周夫人当然知道刘翠依和以前大不一样,甚至敢毫不客气地顶撞自己,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。
曹红玉见周夫人起了疑心,在旁边又煽风点火道:“姨母一家都是实心人,实则咱们都被她给骗了。”
她今天可不是白来的,而是有人找到她,跟她说有办法治倒刘翠依,让她进周家的门。
天知道她做梦都想嫁给周敬三,倒不是他这个人有多好,而是周家的门第到底是伯爵府,虽然落魄了,可到底身份摆在那儿。
她一个商户之女,正常情况下是嫁不进有勋爵的人家的,又何况她自己家也已经大不如前。
若是能当上伯爵府的正头娘子,岂不比嫁给小门小户要强得多?
至于其他的,她都能忍。
可恨的是,他们好不容易哄转了周夫人,要把刘翠依扫地出门。
不知哪里冒出一个杀不死的温鸣谦来,硬生生将自己的路给堵上了。
如今,那人告诉她说刘翠依这一胎是和别的野男人有的,这不就等于把尚方宝剑递到自己手里了吗?
她可得好好利用。
“你说他骗了咱们?”周夫人皱眉,“到底是什么事?”
曹红玉却突然跪下了,哭着说:“姨母,有件事藏在我心里很久了。我为了这件事吃不下睡不着,犹豫着该不该说。”
“傻孩子,快起来,咱们娘们儿有什么话不能说的?难道你还信不过姨母吗?”周夫人在这么说的时候脸色也已经变了,她隐隐然察觉到了什么,但是不敢去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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