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局内部的晋升结构里,oga至多可以升到中层。唯有alpha和部分beta,才有机会晋升到高层,舒意浓能理解付森的野心,不过绑架案后,她就完全没心思伤春悲秋了,能活着就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,父母爱不爱她,都只不过锦上添花罢了。
付森闻言,松了口气,他望着舒意浓昳丽的面容,心头微动,试探道:“你觉得付泽怎么样?”
“狂妄,自大。”
“或者,一言以蔽之,脑子有病。”
听到舒意浓毫不犹豫的嘲讽,付森劝说的话语就全都吞到了肚子里,他附和道:“我也觉得,我那侄子不适合你。虽然我是付家收养的孩子,与付泽没有亲缘关系,但我还是得提醒你,别招惹本家的那群人,尤其是付泽。”
付泽的私生活是出了名的糜烂,且不像旁支,本家的争名夺利从未停止,倘若舒意浓与付泽结婚,那简直就是掉到了一堆糟心事里。
毛绒绒的玛卡巴卡蹭了下舒意浓的手,然后视线下移,看到了一条白色的毛绒尾巴,它短促地叫了声,然后从沙发上跳了下去。
下一秒,高大的萨摩耶拖着银渐层,走到舒意浓与付森中间趴下。
“这是谁家的狗?”付森挠了挠茶茶的下颔,问道:“我记得舒丹不怎么喜欢狗。”
“这是苏俞的狗,他在我家暂住。”
不知道为什么,谈及苏俞,付森骤然沉默了。半晌,他又开口问道:“你说的是前段时间,在b市闹得满城风雨的苏俞?”
“如果你觉得死了两任未婚妻算满城风雨的话。”
“除了这两个人,舒丹还给你安排了别的相亲对象吗?”
“还有江家的,江知域。”
这都什么人啊。
付森:“不如都算了吧,我可以给你安排相亲。”
舒意浓挑了挑眉,对这位便宜父亲的关心不置一词:“不必了,我对oga的兴趣没那么大。”
她已经准备好找医生切除腺体了,到时候就可以一劳永逸了。
话题到此戛然而止。
门猝然被敲响。
苏俞走进门,跨过玄关。视线骤然与付森撞上,小小的研究员丝毫不怵,反而游刃有余地朝付森伸出了手:“你好,付先生。我是苏俞,最近在警校担任导员和机甲研究员。”
付森挑剔的目光从头扫到尾,他是从alpha分化到oga的,所以在审美上,他更倾向于让舒意浓找传统的oga。
而抛开苏俞身上的秘密和各种苏家的烂摊子,饶是挑剔如付森,也没办法从苏俞的身上,挑出什么毛病。
“你好,我是付森,是舒丹的朋友。”他简单地和苏俞握了手,直白道,“不知道苏俞先生,和八年前的案子,到底有什么关系?”
舒意浓皱了皱眉,八年前的绑架案不知道为什么,她的记忆一直都朦胧不清,至多也不过是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。
莫非这些事情与苏俞有关系?
一些画面骤然闪过,却又迅速消失无迹。
苏俞的笑容收敛了不少,他蹲下来,摸了摸正蹭着他大腿的萨摩耶,轻描淡写道:“没什么关系,我不过是其中被绑架的人之一。”
脑海里乍然闪过一些片段。
舒意浓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永远都处在呼啸声中的绿皮火车,火车经过隧道,黑暗之中,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笑容轻浅的少年。
但那张脸依然模糊。
舒意浓一想到那人的脸,就如同钢钉没入头顶,她的身体仿佛集体抗拒着那段记忆,只是身体的叛逆,并没有肢解她的意志,她摁了摁太阳穴,询问:“我们之前,在那个绿皮火车上,是不是认识?”
她的脸色苍白,整个人的血色仿佛是在一瞬间全数褪去,那不正常的状态,让苏俞和付森都悚然一惊。
心下犹如擂鼓,苏俞意识到舒意浓也许从来没有忘记过他,但舒意浓如今的状态,又让他忍不住心生狐疑,究竟是什么阻止了舒意浓去回忆一切?
“我们认识。”
伴随着苏俞的这句话,舒意浓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涌现出一抹凉意。
眼前出现了犹如车水马龙般的幻影。
她看到年幼的自己打开了一扇门,门内有一个男性oga四肢遭到束缚,仿佛蒙难的修女被绑到十字架上,他的胸前横亘着狰狞的伤口,而他的身后,一只血红色的蜘蛛盘踞在背部的皮囊之上。
血腥味萦绕在鼻尖,而身后,一只戴着塑胶手套的手,压住她的脖颈,迫使她将还未发育完全的虎牙抵到了男人的腺体上。
“标记他。”
“只需要标记他,你就是我最后的作品了。”
舒意浓全身生寒,猛地用牙齿契到了下唇上,血珠顺着唇瓣渗出,疼痛迫使她从那段迷幻的片段中脱离出来。
那个男人,是苏俞吗?
抬眼望着付森和苏俞担忧的面庞,她眨了眨呀,强行压抑住心底的震惊,佯装无事发生:“不用担心,我去休息一下就好了,没什么大碍。”
可惜的是,她的模样实在不像是没什么大碍。
苏俞不敢再刺激舒意浓的记忆,他嘴唇翕张,最后却还是只字未提,劝道:“我送你回房间去休息一会儿。”
“我来就好了。”付森瞬间警惕起来,他伸手握住舒意浓的臂膀,然后慢慢送她回房间,走了两步后,他似有所感地回转身体,对苏俞道:“苏导员也不要急着离开。我还有事情要与你详谈。”
安顿好舒意浓后,付森轻轻关上门,示意李叔离开后,坐会沙发上,喝了口茶,淡淡道:“你们在被绑架的过程中,认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