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镖师问道:“那赵姑娘岂不是要付两份镖费?”
赵明枝点头道:“我家中事急,不能耽搁太久……”
然而这话说完,她犹豫一下,再去看角落漏刻,只见时辰渐渐过去,心中空荡荡的,莫名难受。
之前商定的是午时出,实在不能多等,要是寻他不到,只能先走。
与李训相交,是自己私事,去京兆府,却是公事混杂私事。
那许多禁卫为送她走,都伤在半路,玉霜还不知情况如何,至于徐州被困,前线危急,自不必说,更有贴身藏的那一份文书,公主小印,都在时时刻刻做着提醒。duap>而自己虽走,信已送出,届时再做几手安排,叫平安镖号盯紧。
她肯花钱,不过几日功夫而已,应当问题不大,只要莫要由那李二哥被人暗害,等到卫承彦到了,自然能救他出来。
其实即便自己留在此处,也用途不大。
明知这样做法十分正确,赵明枝心中却依旧堵得厉害。
她只觉得胸口气闷,便起身道:“我出去外头站站,透口气。”
然而还未走出几步,门口守着的那人便匆忙回身,叫道:“他们出来了!”
叫完之后,已是自己上前去迎,不多时,便把人带了进来。
那两个镖师原都满脸急色,见得桌边赵明枝,立时转了过来,当先一人急道:“赵姑娘,好似寻到李二当家的了!”
赵明枝急问道:“在哪里?怎么回事?”
那人便道:“应当就在衙门当中,许是谢通判亲自在审,是以没有收监——也不敢十分确定,毕竟没有探到本人,只探到赵姑娘说的那头秃公人。”
又道:“听闻今日有四个衙役一早便进了前衙,其中一个正是秃头,另一个招风耳,长了痣,此刻还未出来,不晓得是个什么情况,我等欲要去探,但衙门里自从谢通判来,便改了规矩,里头那熟人也不敢自专。”
另一人也道:“说是早上进来这一个十分要紧,谢通判特地交代过,不管谁人去问,又要做什么事,都得一一记下,轻易不好打听——我们二人方才去时,险些便被人现。”
这样遮遮掩掩的,听得赵明枝眉头紧皱。
但她很快便想得清楚,道:“既如此,那诸位便在此等着,我自己进衙门一问罢。”
众人俱都愕然,纷纷要拦。
先前进去探问的镖师也道:“赵姑娘莫急,稍等一等,我们再去打听打听。”
赵明枝摇头道:“你们只能私下打听,我却能光明正大打听——那李二被捉进衙门,难道家人便不能来问了?此处是为州衙,不是寻常小县小衙,总要讲刑律,待我捏个身份,按律法去问他一问,拿那批捕文书一看。”
众人听得茫然,赵明枝却不再耽搁,叫个镖师带路,起身往外走。
那镖师一面走,一面还有些迷惑,等见赵明枝不走侧门,问明方向之后,竟是径直往州衙正门而去,更是惊得脚都软了,勉强才跟上,小心问道:“赵姑娘,你要怎么问?捏个什么身份?”
他咽口口水,因怕赵明枝被戳穿,忍不住提点道:“须知衙门探问,要验看身份碟书,那李二当家的,可没有姊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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