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荷:“梓晴就係陳匠北,中環嘅。(梓晴就是陈匠北,中环的。)”
阿常:“邊幾個字啊,咁奇怪,仲係梓晴好。(哪几个字啊,这么奇怪,还是梓晴好听。)”
“工匠個匠,普通話讀下。(工匠那个匠,普通话读一下。)”薄荷:“匠北,降北。”
薄荷:“北上出世嘅意思,可能仲有滴硬頸。(在北方出生的意思,可能还有点倔、强。)”
阿常:“點,好熟喔,有料到,爆滴嘢嚟聽下。(怎样,你很熟的样子,有情况啊,爆点料来听听。)”
薄荷:“啊真係愛莫能助啦,就知咁多,阿ji佢哋部門嘅,週末或者收工會嚟,佢都有時一起,不過哩幾個禮拜見得少滴。(那真的是爱莫能助了,就知道这么多,阿ji他们部门周末或者下班会来这儿,她有时候会一起,不过这几个星期蛮少见人。)”
马雯:“哦,你見得少嗰滴,係畀人見咗——(哦,所以说你没见到的人,是被别人见了。)”
权哥看了眼麦咚西,说道:“咁宜家點?(现在怎么办?)”
小石:“喂佢又入嗮迷喇!(救命她魂都丢啦!)”
阿常:“要同佢裝個防沈迷系統先得。(得给她装个防沉迷系统才行。)”
权哥:“會死機咯啵,咁同直接搞攤佢有咩區別?(会死机的吧,这和直接给她整瘫痪有什么区别?)”
“我嚟我嚟!(我来我来!)”马雯开始动作,她的手从麦咚西的肩头滑动,顺着锁骨移到另一侧,她环住了她的脖颈,然后整个人欺身过去。
麦咚西惊觉自己的视线被切断,再一反应马雯的鼻子已经点上了自己的鼻尖,她看着对方两拳距离的双眼,下意识想推开,被按住。
她顶不顺,蹙眉问道:“搞邊科?(搞什么?)”
马雯导演:“睇佢反應。(看她什么反应。)”
麦咚西知道,这个动作,在陈匠北眼里,十足八的像在接吻。而接下来,马雯更是变本加厉,她挪一挪身子就直接跨坐在麦咚西身上。好吧,那就十足十了。
马雯:“手,你唔好成碌木咁。(手,你不要像木头一样。)”
麦咚西接戏,手伸过来摸上马雯的背,她问:“點睇?(怎么看?)”马雯挡着,她现在看不见陈匠北,总要有个时机吧。
马雯:“直接睇。(直接看。)”
麦咚西震惊:“直接睇?(直接看?)”
马雯重复表达肯定:“直接睇。(直接看。)”
麦咚西吸一口气,动作,她侧一侧头,视线移动的那一瞬间她心跳猛然加速,她不知道她们又该如何对视。
可是陈匠北没有在看她。
麦咚西眼视线贯穿过去,表情立马从鬼鬼祟祟转向了难以置信。
陈匠北在教人打桌球。那个方才给她递酒的连衣裙女人握着另一支台球杆,手比上前支摆弄,应该在研究架杆手势,然后陈匠北盯着她的手,看了好一会儿,过后她伸手过去,半握着对方的手指轻声指点给她对点。
麦咚西眼都看直了。
她将头摆回来看着马雯的眼睛,蛮激动:“冇反應啊!佢教人打波仲摸緊人地只手。(没反应啊!她在教人打球还摸别人的手。)”
马雯:“佢串你啊?(她在挑衅你啊?)”
“我點知啊!(我怎么知道!)”
“你串翻佢!(你挑衅回去!)”
“我地咁佢都冇反應,則係點都串唔喐架啦。(我们都这样了她都没反应,就是说怎样都挑衅不动她了吧。)”
“又係,咁下次串。(也是,那下次再找机会。)”
“哈?一定要串?(哈?是一定要挑衅?)”
“斗串,你串唔過佢你就死。嗰塊蛋糕就係,佢知道你care過佢。(对啊,你们比气场,你要是让她知道了你比她更有所谓你就死,那块蛋糕就是这样。)”
“ok收到。咁宜家點?(ok收到。那现在怎么办?)”
“理得佢,反正你地宜家chanchannel了,意思係佢夠open,你都夠open,以後就算一個唔覺意發生乜超出尺度嘅事都係因為你地超open。一切都係順理成章。(管他呢,反正你们现在chanchannel了,意思是她够open,你也够open,就算以后一个不小心发生了什么超出尺度的事情都是因为你们很open。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。)”
“我有話過要同佢超出尺度?(我有说过我要和她超出尺度?)”
“你唔想?(你不想?)”
“又幾想嘅??哇你都好識扣喔。(倒也不是不想……哇你还蛮会泡妞的。)”
“梗係。(那是。)”
“咁則係你幾時可以落去咧,好撚重啊。(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下去呢,好他妈重啊你。)”
“過橋抽板。(过河拆桥。)”马雯骂一声,从麦咚西身上下来,两人自由之后第一时间不约而同往台球桌那边看,陈匠北倒是不见了。
“人咧?(人呢?)”麦咚西。
阿常:“知唔知你地密針咗成個世紀,人地早走啦。(你们知道自己私聊了一个世纪吗,人家早走了。)”
马雯:“唔係啊,佢同事未散。(没有啊,她同事不是还没走吗?)”
权哥:“頭先轉咗個彎唔知去邊咯。(人刚才转了个弯就不知道到哪儿去了。)”
麦咚西摸了摸工装裤的口袋把手机拿出来,寻思再度征集意见发个怎样的短信问候一下,然后手机屏幕弹出了陈匠北的名字。
电话来了。
在座所有人围着这手机紧张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