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雾夕放心下来,原来他的身体并没有出问题,只是被师尊封住了灵力。
……等等,这句话似乎有些似曾相识。
重雾夕趴在桌子上,托着脸想了半天。许久之后,他有些犹豫地开口道:“之前师姐说我体内的灵力似乎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压住了,可是师尊,您为何要封印我的灵力?”
殷九离并未回答这个问题,他抬手掐了个诀,指尖涌出血色,眉心赤焰将燃未燃。
重雾夕倏地站起身,抬头向窗外望去。天昏地暗之中,整座即墨峰泛起血红色的光,白雪也被染成赤色,片刻之后方才恢复原状。
他吓得退后一步:“师尊,这,这是什么?”
殷九离俯下身,轻轻摸了摸小徒弟的头,细软的银发沾上血迹:“此乃两仪结界。”
“如今你身体有损,为师不会让闲杂人等扰了你的清修。”
重雾夕揉了揉眼睛,隐约看到空气中有血红色的烟雾涌动,他转过头:“师尊,这个结界……师尊,您的手流血了!”
殷红的血顺着指尖滴落,砸在地板上,雪屋喝饱了血,似乎变得更加晶莹剔透了。
重雾夕心疼得不行:“师尊,疼吗?”
流了这么多血一定很疼,他踮起脚扒着殷九离的手轻轻吹气:“吹一吹就不疼了。”
小团子兴高采烈地飞过来,绕着殷九离的手转了两圈。
重雾夕扭过头,沉默地盯住小团子。你的本体都受伤了,你这样开心合适吗?
不过也不一定是本体,重雾夕至今都没搞清楚小团子与师尊之间的联系。
他盯着小团子看了一眼,挪开目光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条手帕,小心翼翼包住受伤的手指。
“师尊,伤口包扎好了。”
殷九离垂下眼,目光落在皱巴巴的手帕上。
师尊一定生气了,虽然师尊脸上永远都是同一种表情,但重雾夕就是能感觉到某种细微的差别。
他慢吞吞挪到床边坐下,差点坐在小团子身上。小团子正躺在床上打滚,仙气飘飘的衣服被他滚得皱巴巴的。
重雾夕:……
他突然又读不懂团言团语了。
小团子在床上滚了半天,又绕着重雾夕飞了好几圈,之后他停下来飘在空中,翘着手笑眯眯地盯着重雾夕。
重雾夕默默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师尊,又看了一眼笑意盎然的小团子。雪屋的地板用一整块冰雕成,小团子非常开心地在冰上滑了好几圈。
重雾夕突然想起什么:“师尊,这个结界会折损您的修为和寿元吗?我方才看到整座即墨峰的雪都被染红了,那是您的血吗?”
殷九离面色冷然,阳光流连在他的白衣上,折射出淡淡光华。他不笑的时候瞳孔极黑,仿佛浸着一汪终年不化的寒潭。
重雾夕攥紧衣角:“师尊,您别不理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