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观棋看着他,忽然说,“哥,我感觉你最近怪怪的,好像自从掌门宣布婚约以后,你就这样了……他的婚约有什么问题吗?”
宣病一僵。
“还是……你对这个婚事不满?”宫观棋奇怪道,“但也不是你娶妻啊,你不满有什么用?”
宣病沉默了。
“而且你好几天没练剑了,”宫观棋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现在不想修仙了吗?你不是说想下山历练吗?你这样子可不像是能下山的模样。”
宣病这段日子心情不好,除了每天循环心法就是睡觉,确实很久没练剑了。
是该做个了结了。
我终究只是他的徒弟——也只能是徒弟。
“我想下山,”宣病抬眸,“你要不要和我一起?”
宫观棋没明白怎么话题突然跳跃到了这里,一愣:“啊?”
“我去给他敬完酒就下山,”宣病翻身下床,“走。你和我一起。”
师无治的婚宴是在前山办的,焰火盛放的夜幕下,宾客如云。
宣病奇异的很冷静,他到了宴上,有少许的弟子还和他打了招呼。
他在凌霜派待的算是顺心如意的,只是除了宫观棋外,没有别的深交好友。
内堂里热热闹闹的,宣病进去的时候,正看见师无治和周挽尘都坐在主位,前者清清冷冷的,后者一副温柔模样,抿着嘴笑。
“好啦好啦,”周挽尘的脸有点红,想来是喝多了,声音却还温柔,“这都第三杯了,我有点喝不下了……无治,帮我喝一杯,好不好呀?”
堂中的人闻言露出了笑,纷纷看向他们这对璧人。
周挽尘的哥哥也看了过来,爽朗一笑,“无治啊无治,还不替你夫人挡酒?”
在仙族,夫人之意为男性配偶,不分男女。
世家仙族娶亲后,亲朋好友大多都不会再叫他的本名了。
像周挽尘这种注重古礼的世家,更是如此——再加上师无治声名斐然,便更难让人注意他的夫人是谁。
对于这些人而言,夫人只是一种处境,无论男女塞到了这个处境上,便要按照世俗循规蹈矩,否则便会被指责。
周挽尘会后悔有一天被师无治的光压下吗?
反正我是不会的。
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名字在别人后面。
哪怕这个人是师无治,也不行。
宣病十分少年意气的想。
说起来他以前好像也没听说过周挽尘自己有什么大的建树,似乎修炼的天赋也颇为平庸?
但不可否认——周挽尘长得确实很好看,温文尔雅,知进退又有礼貌。
宣病自认在这方面比不上他,轻叹一口气。
而师无治也已经拿过周挽尘手里的酒,一口饮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