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云川盯了说梦话的林潮生一眼,翻身拥着被子闭了眼睛,没再搭理这烧坏脑子说梦话的夫郎。
……
次日起床,林潮生发现陆云川看他的表情总有些不对劲,似乎是不理解,又似乎是无奈无语,总之就是复杂又奇怪。
林潮生:“?”
什么情况啊,林潮生百思不得其解。
虽然对夫郎很无语,但陆云川还是起床熬好药,又做了清粥小菜,最后才喊着林潮生吃早饭。
喝过药吃过早饭,陆云川在院子里砍柴。他大概是嫌林潮生躺过的棺材晦气,给它劈了当柴烧。
陆云川体格儿好,动起来就流满身的汗,初春季节就穿着单衣在院子活动。
林潮生也没好意思继续闲着,抱着劈好的柴收进柴房,一根一根摞得整整齐齐。
忙了一个时辰的家务,砍柴、扫地、洗衣裳,还给后头菜园的青菜小葱浇了水。
忙活完,陆云川不知从哪里提出一只腊兔子。
“你身体太弱了,村医说要好好养养,中午烧兔子吃。”
林潮生盯着那只烟熏得通红的腊兔子,肉质紧实,颜色漂亮,这下是真流口水了。
林潮生哪有不应的,脑袋点入捣蒜:“好好好!”
和他一块儿流口水的还有二黑,这傻狗吐着舌头两眼发光地盯着那只腊兔肉,馋得口涎如淌水。
陆云川瞪去一眼,喝斥道:“自个儿上山找吃的!”
说罢,两只黑毛大狗爬了起来,前后蹿着出了院子,往山里去了。
陆云川不爱与村里人来往,他的院房修在小山腰,离山脚倒是不远,就是路绕,得走一刻钟的功夫。
附近人家稀少,离他最近的大概是山脚的岑家人。
两只狗子跑没了影儿,陆云川提着腊兔子进了灶房,林潮生嘴馋,跟着一块儿进去了。
他自告奋勇道:“我来烧火吧!”
二次看医
林潮生自告奋勇道:“我来烧火吧!”
陆云川犹豫地看了他一眼,最后说道:“等我生好火你再来添柴。”
林潮生傻笑着点头。
陆云川收回视线,埋头蹲在炉膛前,往里生了火,等火烧得旺了起来才把林潮生喊了过去。
“来吧。”
林潮生屁颠屁颠去了,傻笑着往炉膛前一坐,郑重地握起地上的火钳,那郑重其事的模样,仿佛拿的不是火钳,是权杖。
锅里掺水煮了米,趁着煮饭的空挡陆云川将腊兔放到刀板上,提刀砍成小块,又去菜园里掐了一把嫩油油的蒜苗和青菜。
等他从菜园回来,就见炉膛里冒出一股呛鼻的黑烟,林潮生还蹲坐在那儿,被熏得直流眼泪,但还是不服输地睁大了眼睛往里塞柴。
这个小哥儿在娘家是吃过苦的,身体不好,人也瘦瘦小小的,面容还算清秀,但皮肤粗糙发黄,最好看的大概是那双透净圆圆的大眼睛,黑亮有神。
这时候,黑亮有神的大眼睛被熏得通红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,他脸上还沾了锅灰,被眼泪一混,一整个花猫儿模样。
他还不服气,像抱蛋的母鸡般死坐着不肯挪窝,拼命瞪圆了眼睛往炉膛里瞅,瘪嘴捏着柴一个劲往里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