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致拧着眉望向窗外,等了会儿,就见席冷跑了出去,冲入雨中,明显是在焦急地找着什么。
不过十来分钟,他又回来了。
闵致将家门打开一条缝,外面走过一条湿淋淋的游魂似的影子,带着雨水的潮腥气,默不作声地开门回家,片刻后换上一身干燥的白t,一手提伞,一手提空纸箱。
他身上的谜团骤然又多了几层。
闵致好奇地抓心挠肝,又怕自己把孤独的游魂惊扰,然后又得到一句,“不好意思,打扰你了。”
窗外,席冷再次下楼走入雨中,白色的身影在夜色中鲜明许多,他撑着一把透明的伞,朝着确定的方向走过去。
回来换衣服的举动看着倒是从容,但闵致发现,重新出门的他忘了戴丝巾。
这么久以来,头一遭。
容星熠蹲坐在墙角,耷拉着脑袋。
浑身湿透的少年,瞧着可怜兮兮的,像一只惨遭抛弃的小猫。
席冷很容易便发现了他。
想要立刻上前的脚步却被理智拽住,上辈子破裂的兄弟关系的教训,让他不敢轻易上前。
他怕自己一不小心,重蹈上辈子的覆辙,除了被容海高的暴力基因操控着动手,就只能说出冷漠的、刻薄的,把家人越推越远的话。
于是席冷沉默地回到家里,换上干净衣服,带上伞和纸箱才缓缓接近。
容星熠听到声音就立刻抬起头。
这不是第一个经过的人了,但是,是哥哥。
好不容易等到了,他却只用眼睛死死盯着对方,警惕地抱住膝盖,半天没动作。
席冷沉默地从他面前走过去。
……他没看到我吗?
容星熠愕然,缓缓地站了起来,欲言又止,直到错过时机。
席冷走了。
什么啊。
他有点气,又有点委屈,当即跟了上去,踩起一地飞溅的水花,动静很大。
席冷压根不回头,聋了似的。
容星熠被激起好胜心,顶着暴雨,继续跟。
两人一个打伞一个淋雨,穿过半个小区,来到一个小亭子里。
席冷收伞,把纸箱放到干燥的地面上,开口朝侧面。
“你干嘛呢?”容星熠好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“前天发现了一只流浪猫。”席冷没回头,专注地布置纸箱,“不知道它能不能撑过这场暴雨。”
容星熠好奇得不行,只得转过去看。
席冷在纸箱里布置了一点食物和水,还有一条干燥的棉制丝巾。
做完这一切便起身离开,容星熠赶紧追上:“不在这儿守着,怎么捉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