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开始确实有故意装委屈的成分,说着说着,真开始后怕了。
闻砚书眼里裹着瘆人的刀子,“我知道了。”
深吸口气,她又说:“郁澜,如果不是我,你也不会出事,不要再去枣园了,今晚的事……”
她用沈郁澜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,“不可以再发生第二次。”
“不行,得去。”
闻砚书摇头,“不要再去了,我不准你再去了。”
沈郁澜撑着脑袋,笑着眯眯眼,“闻阿姨,你别把我当小孩儿,总不能摔倒了就不让我再走路了呀。”
“没有不让你走路,走路没有风险,但让你去忙枣园的事,的确是我考虑不周,风险系数太高。”
沈郁澜真的很想吹嘘一下,当时她是怎么有勇有谋地把那俩货算计到坑里了,使劲把话憋回去了。别显摆,别在比你强的人面前显摆。
她在心里反复掂量,觉得还是柔弱人设比较讨喜,眨眨眼,挤出来一颗鳄鱼的眼泪,“可是闻阿姨,我确实很想试试,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大本事,人总不能一直这么倒霉吧,以后我再不晚上出门了。”
闻砚书心软了,仔细想了想,“好吧,那你去吧,但是,早上我去送你,晚上我去接你。这段回家的路,你不能自己走。”
“太麻烦了吧。”
“不麻烦。”闻砚书说着往门口走,“好了,你去洗一洗。我出去一趟,马上回来。我走以后,记得锁门。”
“去哪儿?”这句话淹没在关门声里。
沈郁澜揉揉头,想去洗澡,但很累很困很懒,随时随地秒睡的本领说来就来,眼一闭,靠着凳子就睡了。
做了场迷迷糊糊的梦,梦的结尾,踩空了台阶,心一紧,啊了一声,她睁开眼,看见一张凑近的脸。
“回……回来了啊,闻阿姨。”
“嗯。”闻砚书直起身,把满满一袋子药放到桌上。
沈郁澜简单扒拉一下。
哪有人一次买药买这么多啊,没有三十盒也有二十盒了,喂猪也不能这么喂啊。
“这都什么药啊?”
“主要是止痛消肿的,还有别的。”
“哦。”
闻砚书顶顶膝,撞了她一下。
她揉揉眼皮,抬起头。
闻砚书本来眼神冷淡,一看她,整个人都柔和起来了,跟她讲话也是轻声细语,“还不去洗?”
沈郁澜晃晃身子,声音软乎乎的,“没有力气,不想去。”
话落,脸蛋被捏住了,捏了能有好一会儿,还没反应过来,她就被霸道地横抱起来了。
“干,干嘛?”脑子算是懵了。
闻砚书低头看着怀里无措的小姑娘,蛊惑人心的粤语就从嘴里跑出来了,“我帮你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