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事们连连道谢,欣喜不已,看着庸王的眼神越发恭敬,甚至还有多余的心思分到阿华和阿道身上,对他们投以蔑视的目光。
可是就在他们准备拿回账本的时候,庸王却把账本交给了旁边的侍卫。
端起一杯茶,慢悠悠撇去浮沫,说道:“本官不会看账本,还是拿回去给专门的人看吧,要是有什么问题,自会找你们核算。”
那两个管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。
账本实际上有什么问题他们还不明白吗?钦差不是内行看不出来,但要是他手下专门管账的人来看,岂不是一看一个准。
“大人,账本有关海上的机密,而且是每日都要用的,您要是想看随时来来找小人即可,但就这样被你们拿走,怕是……”
庸王脸上的笑容顿收,冷冷的看着他:“本官乃朝廷命官,天子近臣,又是皇上亲封的钦差。听你的意思,想要过文一个小小渔村的账本,都没有资格?”
他容貌隽秀精致,但是真正严肃起来也很唬人,两个管事顿时吓得屁滚尿流,连呼不敢。
庸王冷哼一声:“不敢就好,去把开船的水手叫过来,本官有话要问。”
较为矮小的管事领命匆匆离开,不多时,他带着一个赤着上身、身材魁梧但明显有些贼眉鼠眼的高大男人走了过来。
“大人,这是两艘船的船头赵二,您有什么想问的只管问。”
赵二跪在地上行了大礼,不等庸王说让他起来就擅自抬起了头,一双淫邪的眸子在庸王身上流连。
庸王面色不变,嗤了一声。
听到一声破空的剑声,戴着银色面具的侍卫神龙见首不见尾,忽然出现在众人眼前。剑尖直指男人的眼睛。
“啊啊啊啊!”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,两只眼球掉在了地上,男人脸上顿时血流如注。
他捂着自己的脸,在地上疯狂打滚。
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,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。
戴着银色面具的侍卫居高临下的望着男人,冷冷的说出了第一句话:“眼睛不想要就别要。”
庸王面色如常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语气亲近的嗔怪道:“就这样的货色,也值得你动手?你现在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。”
银色面具男闻言抿了抿唇,什么都没说,三两下跳到庸王身后的树林里,又消失不见了。
众人的心为他这胆大的行为悬了起来,怕他一下子惹的王爷不高兴,这里又要见血。然而庸王对他的行为没有半点生气,反而笑了笑。
地上的男人还在不停的嚎叫,庸王皱了皱眉:“聒噪,吵的本官心烦,带下去吧。”
说完他看向了跪在血迹旁边的管事。
管事的表情还是呆呆愣愣的,一副被吓着了还没有回神的模样。
“据本官所知,一艘船上配四个水手,前后各二,南港渔村的水手都是由郑守亲自招募考核的,本官要你带他们来见我,你却阳奉阴违带了个不知所谓的船头过来。”庸王冷笑一声:“你看到他刚才看我的眼神了吗?他想做什么?”
管事吓得瑟瑟发抖,连忙道:“这这这……是小人失察,没有发现他竟是这样的人,大人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。”
“哦?”庸王一下又一下抚摸着手中的扇子,好像那是刀刃一样。
另一个管事连忙跪下,言辞恳切的说道:“请大人明查,我们兄弟两个只是普通的管事,每日在这海滩上监督工人干活,至于船头水手都不是我们能够干预的。”
庸王等的就是他这句话,问道:“那你告诉本官,本官应该找谁?”
管事梗着脖子不说话。
庸王道:“算了,我相信你们就是一条普通的狗,本官自有定夺,去把水手叫来。”
管事为难的抬起头:“他们都已经出海了,一时半刻恐怕回不来。”
庸王闻言笑了笑,把腿抬起来,放在竹椅上,好整以暇的看着他:“本官有的是时间,今日就在这儿等着了。”
管事的脸霎时涨成了猪肝色,还想再说什么,被旁边的人拽住,轻轻摇了摇头。
庸王说等着却不会干等着,他手下的侍卫个个无影无踪,神出鬼没,在四处巡视着。
不多时,一名侍卫就揪着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矮小男人走了过来。
他把男人摔到地上,对庸王说道:“大人,此人一直徘徊在海滩边缘,鬼鬼祟祟的向这边看。”
庸王一听就来了兴趣,坐直了起来:“说吧,谁派你来的?”
男人的头摇成了拨浪鼓,连连摆手:“我就是南港渔村的村民,听说今天村里来了贵人,一时兴起就来看看热闹,没有人派我来。”
说完,他对着庸王谄媚的笑了笑:“想必您就是此次巡视的钦差大人,瞧您如比气宇轩昂、英俊潇洒,就不是凡人会有的样子。”
庸王用折扇挡住口鼻,嫌弃似的挥了挥手:“没想到你这人浑身臭哄哄的,嘴不仅不臭还挺会说。”
男人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恼怒,反而自豪的笑了笑,挺着胸脯说:“我赵二的嘴皮子功夫可是众人皆知的。”
庸王也跟着笑,但是笑意并不达眼底。
他招了招手,示意阿华和阿道走上来,问道:“这个人你们认识吗?”
阿华一言难尽的点点头:“他是我们村有名的无赖,整日游手好闲,胡言乱语,骗吃骗喝。”
阿道跟着说道:“赵二狡猾的很,嘴里没一句真话,他今天出现在这里,绝对不是巧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