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润的唇瓣微微抿起,季禾的第一反应居然是:“你会德语?”
季禾一下就想起那晚galp给她打的那通电话,因为陆时延在场,自己只能用德语和人沟通。结果现在告诉她,陆时延会德语,那晚的电话他全程都听见了。
这衬得她好蠢……
那张小脸上所有的情绪显露无疑,陆时延笑着“嗯”了一声。
“什么时候去学的?”季禾好奇地看着他。
什么时候?
陆时延垂眸,略微思索了一下:“…我去德国待过一段时间,需要就学了。”
“好巧欸,四年前我因为工作正好也在德国待了两年。”
季禾笑道。
不是巧合。
陆时延在心里默默回复了一句。
因为一直有很关注季禾的一切消息,陆时延在当年得知季禾因为工作被派遣到德国后,他就开始学习德文。
那个时候他的事业刚刚起步,作为新人,各种工作陆时延都要接,真正属于陆时延的时间很少,他只能压榨自己的休息时间去学习德文。
四年前的陆时延仍然不算富有,他将赚来的钱只留下一部分作为必要开支,剩余的或拿去给奶奶看病,或拿去偿还那些年的外债。
第一次飞往德国的航班,他至今记得。
清晨刚下过雨的法兰克福机场冷凛清静,清冷的薄雾笼罩着这个异国他乡。
陌生,冷旷。
但那一刻的陆时延却很开心……
陆时延从来没法用巧合去形容他跟季禾之间的一切。
季禾大概以为陆时延是去德国旅游过,没有追问。
过去的六年,两人都没有参与彼此的生活,她很少会主动提及期间发生的事。
只有偶尔像现在这样,不经意地说一句。
“明天有必须要去的行程,今晚我送你去机场,明天结束我马上过去找你,好吗?”
他扯平季禾毛衣的衣摆,温声道。
“…其实,我一个人可以的——”
“季禾…陆时延忽然叫她的名字,温和的语气,偏几分严肃的意味。他很少这样直接连名带姓地叫季禾的名字,但每回这样,她就知道撒娇耍赖都没用。果然。
男人平视她,抿唇:“我也很关心你的身体,这是我的权利,别剥夺,可以吗?”
季禾一下就心软了。
她站在床上,搂住陆时延的脖子:“别担心,我每年都有按时体检,不会有任何问题的。”
“抱歉——”陆时延压低眼睫,“我没有要凶你……宝宝,我不想你一个人去医院,”他蹭了蹭季禾的颈窝,“我陪你去好吗?”
“好。”
季禾柔声道。
早在准备去看医生前季禾就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陆时延。
她察觉到了陆时延对她过分的小心翼翼。
在昨晚没挑破她生病这件事前,陆时延还能把这份担心勉强藏起来,但昨夜过后,陆时延完全袒露这份呵护。
但不会有让人觉得自己被当个病人的不适感,季禾认为陆时延有时候好可爱。
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