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躁动不堪。
程虞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,转头看了眼坐在藤椅上仍在发呆的许寒一眼,然后抿着唇走到离许寒房间最远的健身房去抽烟了。
他的烟瘾其实不大,只是,心中郁结难平的时候,难免会忍不住。
在健身房待了有半小时,程虞摁灭了最后一根烟蒂,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。
他眯着眸子低头看了眼。
是李辉。
他点了接通。
&ldo;喂,程总,您安排预约的眼科专家已经回国了,他们那边说空出了明后两天,您看什么时间带许先生过去合适。&rdo;
&ldo;明天八点。&rdo;
&ldo;那好,我明天就安排人过去接。&rdo;
程虞嗯了声,然后挂掉了电话。
他颓然的在烟雾缭绕的座位上待了一会儿,开窗散了散烟味,才回到自己房间,拿了衣服去了浴室。
而在程虞出去之后,许寒强撑起的精神气也蓦的散了。
他眼神微微一动,落在双手紧攥到皮肉发白的手机上。
不算亮的屏幕上有一条陌生信息。
上面写着。
阿寒,我终会让你属于我,永远属于我
许寒沐浴在阳光中,心却像浸在十月寒潭。
程虞洗完澡出来时,人已经恢复到平常的状态。
他嗅着身上沐浴的味道,确认没残留一点烟草味才若无其事地走到许寒的房间。
敲了两下门,没听到声音,他推门走了进去。
房间里没看到人,他继续往前走了走,阳台也空了。
&ldo;呃&rdo;
突然,浴室里突然传出声响。
他快步走过去,正要开门,却听到许寒的制止声。
&ldo;不要进来。&rdo;
程虞听到许寒的声音带着颤,有些担心的问:&ldo;许寒,怎么了?&rdo;
&ldo;我我没事&rdo;许寒略慌强装镇定的声音传过来:&ldo;就是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,现在已经起来了&rdo;
&ldo;没事吗?&rdo;程虞还是不放心:&ldo;有没有摔到骨头?&rdo;
&ldo;没有没有,我没事,我一会儿洗完就出去了,你不用担心。&rdo;
程虞半信半疑:&ldo;那好,你要是难受就立马出来,不要忍着。&rdo;
浴室里传出很小的嗯声。
听到回应,程虞才松了握着浴室门把手的手。
许寒倚着墙,听着门外渐行渐远的脚步声,唇色发白的用毛巾捂着正在往外溢血的手腕。
地上滴滴答答的淌了一小片血水,血水中间还躺着沾了血的剪刀。
听着门外的脚步渐无,然后一声关门声传来时,他才惶然地泄了力,整个人从墙上滑落下去。
耳畔还是乌乱不堪,嘈杂的吵嚷声潮水般翻涌过来。
眼前也模糊晃荡的很厉害。
从拿着剪刀刺向手腕的那一刻到发现自己自残,他记忆都是缺失的。
要不是程虞突然的敲门声唤醒了他,可能直到死,他都不会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