羡之将彧篱和文卓的死归为是面具人所为,那一百零六位武神虽知晓事实并非如此,却也不能出声辩驳,因此全天域都信了羡之的话。
羡之立即用手镯联系云颂告知结果,云颂眼皮轻轻抖了一抖,“好,我知晓了。”
羡之问道:“殿下,佩剑可要我拿去还你?”
“暂时不用,你且随身带着,你和书柳文神这段时间待在一处,尽量不要分开。”云颂交代道。
羡之虽不明详情,但能感觉出事情严重,认真答道:“好,我明白了。”
云颂和江衍并肩站在天乐城最高的楼上,等着夜色完全降临。
江衍问:“殿下打算如何做?”
云颂淡淡道:“你也想到了?”
“嗯。”
羡之已用听雨排除掉所有可能。
云颂冷笑,乌黑的眸子中寒霜凝结,“我早该想到的,待解决此地之事,我便去天域,他必须死。”
是啊,她早该想到的,没有最高位的支持,底下的神官如何敢四处为祸。
呵,好个藤厌,身为帝君,这个位置当真坐得安稳,竟还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。
这位帝君到底是从何时开始谋划的?
“殿下,我陪你一起。”江衍道。
云颂神色微动,凝眸问道:“江衍,若我不是以前的我,我是说,我与三百年前的那个我已有不同,你当如何?”
江衍看着她,眸色专注,“殿下只需相信,无论殿下如何改变,我都会忠诚于殿下。”
“纵然是恶?”她轻声问。
“纵然是恶。”他笃定答。
云颂微微垂眸,轻声道:“傻子,我可不记得我教过你要如此盲目地去相信一个人。”
江衍仍是看着她,语气不曾改变,“殿下自是与众不同。”
云颂不再言语,此前那没来由的负担便卸下了。
夜色沿着天际攀爬,很快覆盖住整片人间,天乐城入了夜,家家户户闭门不出,连烛火都不点。
偌大的城邦顷刻间变得像一片死地,白日里掩藏着的动静开始自地底显现。
白日入城时,城内之人的精神十分颓倦,若只是几人的话自然不会引起什么关注,但人人都是如此便值得深究。
而城内之事云颂在彧篱和文卓的记忆中皆没有看见,那便是他们也不知晓,彧篱应百姓祈愿而来,还不曾来得及找到什么。
又或是有面具人在她根本不会找到什么源头。
丝丝缕缕的黑气自地底冒出,速度愈来愈快,数量也愈来愈多,整座城仿佛淹没在一片黑色的海里。
大片大片的黑气凝成一个个人形,看上去大抵有一万来个,他们手中黑气缠绕,最后变成各种各样的家伙事,刀、剑、匕首、簪子,大大小小,皆是锋利的物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