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明薇收脚站定,轻蔑地说:“不要以为是beta女人就觉得好欺负,这朵花留给你自己享用吧!”
正要转身走开,光头男却咬牙切齿地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圆球,朝她用力扔过来。
纪明薇轻轻松松闪身避开,然而那小圆球却在半空中裂开了,爆出一篷淡蓝色的烟雾。
那是迷药吗?糟了,还是大意了!
纪明薇刚一动念,就闻到一股腥甜的味道,紧接着头脑发晕,身上瞬间失了力气,几乎连站也站不稳,踉跄着靠在旁边一根灯柱上。
光头男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颊,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,骂道:“臭x子,看老子等下怎么收拾你!”
正在这时,又有人从巷子里走出来,从他们面前经过,只是随意瞥了一眼,脚下不带半点停顿。
纪明薇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,隐约看到那人个子很高,便使出身上剩余的所有力气扑上前去,犹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,死死扒在那人身上,恳求道:“救救我!”
此人正是从后台提前离开的顾长潇,嘴里叼着一支烟,红色的烟头在唇间忽明忽暗。
眼下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,在这条充斥着各种非法活动和交易的暗巷里每晚都会上演好几起,来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所以他并不打算理会。
他曾经向无数人乞求过,但每一次都没有得到回应。
五岁那年,他哭着求那名闯到家里来抢钱的歹徒放过自己的父母。可那名穷凶极恶的男人依然残忍地在他面前杀害了他的双亲,鲜血流得满地都是,有些甚至溅到了他的脸上。
他害怕极了,趁歹徒搜刮家里的值钱东西时从后门跑出去,躲到巷子里的垃圾桶背后,这才逃过一劫。
之后他被人送去孤儿院,由于院长自私贪婪,把上面拨的经费中饱私囊,他时常连肚子都吃不饱。
到七岁时上了小学,又被高年级的学生欺凌,在放学路上堵着他要钱。
他说自己没钱,请求学长们放过自己,学长们却根本不听,要么逼他去抢别的学生钱,要么就揍他一顿拿他逗乐解闷,把他当狗一样戏耍。老师就算知道也无动于衷,反而责怪他不好好学习,到处乱跑。
十岁的时候,他被一对无法生育的中年夫妻收养。然而养父嗜酒好赌,脾气暴躁,动不动就打骂虐待他。养母生性懦弱,看在眼里却从来不制止,无论他怎么哀求,怎么保证乖乖听话也没用。
有一天他又被输了钱的养父打了个半死后关进阴暗寒冷的地下室,然后听到养父跟黑市医生打电话,询问他的器官能卖多少钱。
他知道再不跑自己就完了,于是当晚趁着医生上门前撬开地下室的门逃了出去,在社会上流浪了两年。
就这样,他不断地乞求,又不断地被人拒绝和漠视,卑贱如同蝼蚁般苟活着。直到十六岁那年分化成为一名超a级alpha,暗无天日的人生才出现了转机。
他拥有了大部分人所没有的恐怖力量,可以轻而易举地揍趴任何一个曾经欺凌侮辱过自己的家伙。
身边的人一夜之间改变了对他的态度,从厌恶蔑视变成了惧怕和谄媚,哪怕那些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也想要拉拢他。
但年少时的经历告诉他,这些人统统都是自私自利冷血无耻的混蛋,他不能相信任何人,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。
眼前这个女人在巷子里遇袭可能是真的,也可能是假的,与人合谋想要实施诈骗抢劫。
就算是真的,那也是咎由自取,既然来到这种地方,那后果只能自负。
顾长潇对纪明薇的求救无动于衷,想要抽身走人,却发现这女人力气不小,抓得死紧,居然没能一下子挣开。
他取下唇间的烟,喷出一口烟气,神色淡漠:“不想我拧断你的胳膊,那就放开。”
咦,怎么声音这么耳熟?
纪明薇被扑面而来的烟味呛了一下,努力睁大眼睛,看清楚那张俊秀而又带着阴戾的脸,不由得一个激灵:“怎、怎么又是你?”
顾长潇微微眯了一下狭长的眼睛。
这个“又”字有点耐人寻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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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长潇也认出来了,这是同校的一个女beta,刚开学的那天晚上,曾经在小树林里撞到过他抽烟,没想到今晚又碰到了。
看起来像个娇弱天真不谙世事的小白花,却会出现在这种乌烟障气的危险地方,谁知道刚才做过什么呢。
纪明薇在放开顾长潇继续向其他人呼救,和抓着这根稻草不松手之间纠结了一秒钟。
那晚差点被这只疯狗拧断了手腕的可怕遭遇仍然历历在目,这会儿想起来还觉得隐隐作痛。
但现在巷子里没有其他人可以求助,她没有选择的余地。
顾长潇上次确实差点废了她的手腕,但后来还是放过了她。要是自己落到光头男手里,后果肯定更严重,多半连小命都没了。
两害相较取其轻,纪明薇迅速权衡了一番,然后用绵软无力微微发抖的声音半真半假地说:“这个光头刚才押错了注,赌泰坦之神赢,结果输了一大笔钱,就骂得非常难听,说你花拳绣腿像女人一样,肯定是打的假拳。我气不过,就跟他理论了一番,他恼羞成怒,就对我出手报复,还扬言等下要把你的脖子拧断……
这个人太歹毒了,手段非常下作,打不过我就洒迷药,就算你也不一定能对付。要不你还是先走吧,我来替你拖住他……”
顾长潇不是善茬,心肠比地上的石头还要冷硬,单是用自己可怜的处境来博取他的同情,指望他出手相助,肯定没什么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