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幼文见礼走过,他不想为难阿桃,没准备向她打听什么。
可在上阶时,却忽然听她低声说:
“别担心,将军已出宫。”
虞幼文脚步微顿,颇为意外地轻声致谢,虽然知道了,可却不能走。
不然阿桃怕是要挨板子。
进了殿,绕过华丽的云龙纹座屏,虞幼文抬眸看了看。
御案后没有人,内殿的门开着,门边跪着两个值守的小太监。
虞幼文不想进内殿,在门口犹豫片刻,里头就传来虞景纯的声音。
“你巴巴地跑来做甚么!”
反正他也不想待,虞幼文往里瞥一眼,叩首行礼:“微臣告退。”
“站住!”虞景纯脚步匆匆地追出来,“既然来了,就别走了!”
虞幼文低下头去,并不回答。
虞景纯烦躁地在门口踱步,又吩咐小宫娥摆晚膳,对虞幼文说:
“饿了吧,先用饭。”
他往外殿软榻走,挥开上前伺候的太监,不太讲究地蹬掉靴子,踩着上了榻。
虞幼文独自站了会,方行了礼,在另一侧坐了。
虞景纯见他一言不发,冷笑了一声:“你倒是沉得住气。”
虞幼文正准备说话,那边门开了,摆膳宫娥一溜烟地进了殿。
待人退下,虞景纯微蹙着眉,似是想着事,虞幼文也不敢打扰。
他微微侧眸,偷眼瞧了时辰钟。
“吃啊,”虞景纯蓦地说,“不知你伤口好的怎样,只让人准备了些清淡的。”
虞幼文颔首行礼:“谢陛下赏赐。”
他拾起瓷勺,才挑了块鸡蛋羹,对面就啪地拍了银箸。
虞幼文不得不停下:“陛下何事。”
虞景纯冷眼看他:“这么大块,嘴不疼了么,还是急着糊弄完,好赶紧出宫找他去。”
这分明是没事找事,虞幼文见他像是动了真怒,蹙眉道:
“宫门快落钥了,往日微臣也是如此,与林将军有何相干。”
虞景纯阴沉着脸,常言道小别胜新婚,他怎么能甘心。
这种不甘心,在知道他没和林烬发生关系时,变得更加浓烈。
凭什么他只能眼睁睁看着。
虞景纯凝视他少顷,将视线慢慢移回到桌案:“那你说说,今日来找朕,所为何事。”
虞幼文早有准备:“今年科举上榜者多为江南人士,北方学子质疑春闱舞弊,有意偏袒,”
“吏部几位大人商议后,提出要分南北卷选士,特派微臣前来询问陛下。”
虞景纯唇角微微勾了勾,似是嘲笑:“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