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这种事情,也能走漏风声,传到他老人家耳朵中去。
真是
柳昭夕捏捏鼻梁:“让人头疼。”
从花厅出来,顺着台阶往下走,会穿过一处葡萄藤架。眼下寒冬初稍儿,自是枯藤满窗无景可观。
阳光尚可,暖意烘烘,方清月依旧着简单大衣,插兜望向两人消失的方向出神。于情于理,他都不该动歪心思,竟去盘算田恬大概位置。
可他不知怎的,眼前又恍惚过田恬倦恹恹靠坐桌边,手指托着下巴,漫不经心的视线从他脸上晃过,与方才坐在柳昭夕怀中撒娇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。
像是块刚出锅的软糕点,一掐一汪水,捧到手心咬个角,能从牙齿直接甜到喉咙,再荡得人心肝颤。
意识到自己念头,他顿足,食指横在鼻翼两三秒钟,面容不由染带些许笑意:“想什么呢。”似乎在自嘲,或许又抱有一丝难以期待的幻想,方清月当下转身,朝田恬离开的游廊过去。
起初,他本试探运气,并非抱有太多期待,连带着目光也没有着落点,望向郁葱葱的冬青丛,继而停在地势稍高的一处庭落。
他也不知自己看什么,视线漫无目的,却停在一处被无花果树包裹的院落。房门从里面推开,出来一道人影,方清月眯眼辨别,原来是许久不见的柳相旬。
院落另一人是谁,方清月心已了然。
等柳相旬反方向行走不见了影,他稍稍收拢散开大衣,装作寻找主道,一点点从半山坡向下,最后身子一闪进了小院。
方清月现在的行为,着实配不上他的名字,哪有丁点清白,倒是混浊如污水,结果还没走到偏房口——
“我就说,方教授是个偷窥狂吧。”
在这初冬阳光里,男生的声线更显得懒散,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娇憨,挠得人心底发痒。
早就睡醒趴在窗边晒太阳,田恬掌心托住下巴,另一只手比出枪支的形状,顶端对准站在院落的男人。
随话音落,他闭上一只眼,微抬手腕,口中发出爆炸拟声词:“叭叭,你死啦!”
“……”
结果对方根本站着不动,田恬垂下手,脑袋磨蹭蹭靠在窗棱,食指虚空滑动:“没劲儿。”
方清月站在原地看他。
大概是刚刚睡醒的缘故,连脸颊都是秀色可餐的淡粉,一抹重粉色飞在眼角,打哈欠时眯起如振翅欲飞的蝶,活生生的年画娃娃,说出来的话却气得人牙痒痒。
“装模作样的变态教授,躲在办公室偷看人还不算完,现在还要跑到人家里面,当个合格的跟踪狂吗。”
田恬下巴抵在手腕,见男人朝他望来,嘴巴微张露出满口森白小牙,眼中挑衅意味明显。
却因前几小时被人过度疼爱,怒瞪倒显得他面容略疲,或许还未从午睡中清醒,说是挑衅,倒不如为另一方面撒娇。
“我已经算不上你的老师,教授这个称呼,应该换一下了。”方清月边说着边往田恬所在窗口,直到距离人大概半米远站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