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说是一场误会嘛。”
“是误会。都是常欢的不是,害义父和阿娘担心,常欢以茶代酒,给爹娘赔罪。”
说着常欢真就倒了茶给老徐和毓华。
老徐是坦然饮了,还对端着杯子一脸迟疑的毓华道:“是常欢的心意,喝了便是原谅她了。我就说嘛。”
老徐笑呵呵地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晴天,“昨天这场雨下得好啊,把我们徐家所有的误会和不快都冲走了。往后愿咱们都平平安安,和和美美的。”
早饭后,按照昨天新定下来的规矩,常欢要去教堂牧师那里研读《圣经》,学习教义。
对此她表示无异议。
老徐随即嘱咐司机王师傅上完课后直接带她去骑猎场,让大小姐好好地放松,说着“父女俩”还相视一笑。
这让毓华完全看懵了。
这时常欢冲她微微鞠了个躬:“娘,我先去教堂了,晚上见。”
也没有抬眼看她,不知是生了气还是在避忌什么。
常欢走后,屋子里只剩下老徐了。
见老徐吃完饭,起身拍拍屁股,她不禁上前一步:“你到底把她怎样了?”
“什么怎么样?”老徐从衣领架上取过军帽,戴上,就着门背后的穿衣镜整了整,见镜子里的毓华静立一隅,在等他的回答,“你说她变乖了啊?那大概是她想通了呗。”
说着老徐坐到一旁的换鞋凳上,他没有叫仆役伺候,一应自己动手。
毓华看老徐拿起鞋刷,好整以暇地刷起了鞋面。
嚓,嚓,嚓。
他擦得极慢,每刷一下,那刚硬的毛刷仿佛用力地刷在她心上,刮痧一样滋出了血痕。
她心里忽然起了不洁的念头,脸色顿时苍白起来。
咬着牙,一字一字地逼出齿缝:“我也就算了,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,我我……”
镜子里的老徐像是耐着性子听她说完,手里的动作也暂停了。
两人在镜中对上目光,她忽然被他阴沉的眼神吓到,不由自主地一阵惊恐袭来,虽耐住性子,却是语无伦次。
“这么紧张她啊……还说你跟她没什么。”老徐哼了一声,将手里的鞋拔子甩了甩,换上了军靴,在地上来回踱了几下试试脚。
她沉默着不说话。
“我在你眼里莫非就跟禽兽一般?”老徐冷笑道,“你放心。这孩子奸着呢,无事献殷勤。”
老徐抬头看到毓华脸上细密的茸毛,眼神是冷淡中又透着一丝微怯。
让他想起从前她给他当“通房丫头”时的情状,那是他熟悉的她,心里的某个地方松软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