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有容赶紧把酒杯塞到邱尚手里,邱尚不情不愿的举了起来,陈涛见他有所收敛,怒气消了些:“过了今夜,你就及冠了,往日不可再这样不正经。”
也不过是大他一岁的小子,真打起来一招就能搞定却还装老成对他说教,邱尚又蹙眉了:“你对我的祝词,就是评论我不正经?”
“不然呢?”陈涛将杯子放下:“男子不当该有男子的模样?”
“所以我着女装,抹胭脂就不是男子了?”
陈涛气结:“你巧言善辩。”
邱尚冷笑了声:“我一直如此,陈大人不是知晓吗?”
陈涛意有所指道:“你的多面模样,我只看到这些。”
“哪些?不修边幅,得过且过,还是你说的不正经?”
“你自己知晓。”
邱尚道:“我自是多面模样,藏了些许秘密,陈大人若是想要知晓,我定全部告知。”
陈涛五指收紧,拽紧了杯子:“你这是承认了?”
“我并未否认。”邱尚道。
陈涛眸光渐渐危险,方有容察觉到了,在桌下用力的拽了下邱尚的袖子,邱尚看了他一眼,轻轻一笑,这一笑,粉唰唰掉落。
“你真是长风山寨的暗棋。”
邱尚看向陈涛,忽然笑了:“我就知你不会真为我欢喜请我吃饭喝酒。”只是这虚情假意也很快就要散场了。
陈涛微眯起眼眸,视线却更厉:“你是有备而来还是做好坦白?”
邱尚幽幽道:“这一场同窗情,陈大人倒是用的妙。”他站起身,又道:“我没什么好坦白的,一切都是你想的那样。”
陈涛见他要走,又阴冷冷的说了句:“我不如你,我被你瞒了五年多才发现,是你太狡辩,还是我太信任你?”
“你并非信任我,而是从不在意。”若是换了楼清,他想什么你都知道吧罢了,想这些做什么,邱尚苦笑一下,推开门走了出去。
雅间忽然安静,仿佛针落的声音都无比清晰,方有容后知后觉,忙不迭起身追了出去,那是他的好友,在一瞬间,他感受到了邱尚的不安与难过。
方有容来晚了,他跑到街上,已不见邱尚身影。
楼清在床上辗转反侧,季长风说幽会,可用了膳,季长风就忽然没影了,出去了一个时辰,现在还未回来。
楼清看了看床头木架上的烛火,气呼呼的想,再等半个时辰,若是再不回来,他就不准他上床。
可半个时辰过去,楼清却先睡着了,不知何时,一个带着酒味的怀抱忽然将他搂住。
楼清唔了声,想推开对方,却听对方道:“是我。”
楼清猛地睁开眼,只看见一片黑暗:“你去哪了?”还满嘴酒味回来。
季长风道:“去找小尚喝酒了。”
“品贤不是去赴宴了?”楼清不信。
季长风将人抱得更紧:“宴会总会结束,睡吧,明日还要上课。”
楼清推了下他,嫌弃的道:“沐浴没,满嘴酒气。”一见到人,入睡前的豪言壮语都忘得一干二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