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喻勉:“……”要不还是让他毒发吧。
凌隆:“……”同意。
西朔脚步一停,看清了面相威严且居高临下的喻勉,以及倍受委屈而无能为力的季靖礼,他眉头皱起,喻勉当众责罚他的人无疑是在打他的脸,但面上的平和还得维持,西朔同喻勉问候:“喻大人。”
“西朔王子,有何贵干?”喻勉摆出一副不讲道理的姿态。
西朔沉声道:“大人的营帐后方发现了两具图戎士兵的尸体…”
喻勉言简意赅道:“他们对本官出言不逊,本官只好小施惩戒。”
命都没了,还小施惩戒!
西朔压抑着怒火道:“大人议和便是这种态度?”
“贵部也知道本官前来是为议和?”喻勉懒懒道:“只是可汗称病,就连西朔王子也避而不见,这算什么议和?”
说到这里,喻勉玩味一笑,他俯身禁锢住季靖礼的下巴,将人面对着西朔,轻蔑道:“无奈之下,只好将王子的贴身侍从喊来问问情况了,一个奴隶而已,王子应该不介意吧?”
西朔浑身阴沉地走向喻勉,他盯着喻勉,手上轻轻一拎,就将季靖礼拎回了自己身边,“都道贵国以仁爱治天下,这便是贵国标榜的仁爱吗?”
“本官一贯主张以刑止刑,以杀止杀。”喻勉百无聊赖道:“尤其是对一些怀有狼子野心的外族。”
西朔:“……”
喻勉嗤道:“阁下何必如此惺惺作态?毕竟将他视为奴隶的是你们图戎,并非是我大周。”
西朔:“……”
喻勉大袖一挥,直接坐下道:“既然可汗无意议和,明日使团便启程离开图戎,毕竟有的是部落想要向我大周投诚。”
“大人稍安勿躁。”西朔听到喻勉要离开,心中不免着急,什么恩怨都暂且先放下,安抚道:“我这就去秉明父汗。”
西朔带着季靖礼离开了,喻勉耳力不错,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声——
西朔不悦地问季靖礼:“你没事来这里做什么?”
季靖礼低声下气地说:“是…哥於丹王子让我来的,他说你惹到了使团,就让同为汉人的我前来安抚使团的大人。”
喻勉听得唇角扬起,好一招祸水东引。
西朔顿了顿,然后闹心道:“…你能做什么?以后这种事情少掺和,陪好我阿姐就行。”
季靖礼莞尔一笑,顺从道:“是。”
次日,喻勉一行人还是离开了,使团打算前往更加北边的右渠部,阿史那可汗仍旧没有出面,反倒是送了使团不少过冬的物资,喻勉也不客气,全都收下了。
西朔作为送行官前来相送,他看起来有几分抱歉:“喻大人,父汗执意不与大周议和,耽误你们这么些时日,我很抱歉。”
喻勉道:“丹利单于已死,对图戎部有威胁的克烈部已经不成气候,阿史那可汗想要背信弃义也在意料之中,只是图戎部再想与大周修好便是不能够了,还请王子给老可汗带句话,我们,来日方长。”
西朔叹了口气,由衷道:“其实,杀了丹利单于对大周不是最好的选择…”
“世上不存在最好的选择,只有更好的选择。”喻勉一手牵动缰绳,一手拿稳符节,使团再次出发向前,他的声音在冰天雪地中愈发凌冽:“杀了丹利也是我大周皇帝的态度,犯我境者必诛之。”
送走使团后,西朔满心复杂地回到部落,他正准备去王帐秉明阿史那可汗,忽然看到了哥於丹同几个人在鬼鬼祟祟地商量着什么。
“雪峰上的炮手已经就位,只待大周使团进入峡谷。”士兵说。
哥於丹胜券在握地扬起笑容:“好,这次定叫大周使团有去无回,省的动摇可汗的决心。”
西朔蓦地出现,冷声道:“哥於丹,你在做什么?”
哥於丹不悦地转身,他轻蔑地盯着西朔:“怎么又是你?我在做什么关你什么事?”
西朔警告道:“你敢谋害大周使团?你可知这是公然与大周为敌?”
“大哥,雪神山的雪崩太多了,大周使团葬身于雪崩是在情理之中。”
哥於丹摊手嗤笑:“你很在意大周使团,怎么?是他们许诺了你什么吗?大哥,你总是喜欢痴心妄想,我早说过,仰仗外族不如强大自己,哦也对~你没办法强大起来,毕竟族人不会听命一个有着汉族血脉的…”他冥思苦想片刻,咧开嘴笑道:“下等人。”
西朔不欲多说,他转身就往王帐的方向走去,哥於丹放肆笑道:“大哥,父汗不会见你的。”
西朔步伐匆匆地在王帐外请见,结果正如哥於丹所言,阿史那可汗并没有允许他进入。
西朔猛然转身朝营帐外走去,哥於丹上前扯住他的胳膊,趾高气扬道:“西朔,你要背叛图戎吗!”
西朔忍无可忍,反手甩了哥於丹一巴掌,“啪”一声脆响,哥於丹被扇得趔趄,西朔不由分说地揪住他的领口,怒道:“使团在图戎境内出了意外,你以为大周会放过我们!父汗刚刚反悔与他们的盟约,他们正苦于没有借口发难于我们,哥於丹,你太自负了!”
哥於丹挥拳砸在西朔脸上,同样怒道:“西朔,你大胆!我只知道大周此时已是强弩之末,不然他们为何不在灭了克烈部之后继续北上!你说我自负?是你胆子太小!”
西朔:“困兽犹斗,何况是大周!”
“闭嘴!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,我今日就是要使团献祭给雪神山,他日雪神定会保佑我图戎锻造出神兵,踏破大周!”哥於丹语气森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