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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栀没去聚会,走出公司就跟他们道别了。
埋着头走了会儿,手机就响了起来。
她看一眼,是费南舟打来的,一开始不想接,可看那号码不停响,她心里挺烦的,到底还是接起:“喂——”
“走路看路。”他原本沉默着,约莫有两秒,无奈地开口。
许栀一惊,发现自己快撞到别人身上了,连忙搁下手机抬头道歉:“对不起啊……”
费南舟挽着西装,不动声色地笑望着她:“你怎么这么笨啊?”
许栀:“……你不是有事吗?”
“你呢,怎么没跟他们去打高尔夫?”他惯常地反客为主,将话题丢了回来。
百试不爽,许栀哑声了。
“好了,走吧,我送你回去。”他笑了一下,不再纠结这个话题,很自然地握住她的肩膀。
许栀怔了一下,目光在他握着自己的地方停顿了会儿,人已经被他带得往前走了。
他没带她回住的地方,而是他在海淀那边的住处。
她以前在一篇公众号上看过,说这个地方看似不是最近最昂贵的地段,实则遍地显贵,很多权贵要员都住在这片小区里。
但真的踏入这片小区,感觉也挺平平无奇的。
她疑惑的眼神落入费南舟眼里,他笑着问:“怎么了?”
许栀就将自己的疑惑跟他说了。
“大隐隐于市,有时候,越是看着普通的地方越不普通。这地方我住得蛮舒心的,别看外观一般,挺僻静的,人员流动也不大。”他耐心跟她解释。
许栀一想也是,人到了一定层次和地位后,其实不太过于追求奢华的生活和仪式。反倒是那些忽然暴富的人,报复性消费,总是迫切地追求浮华的外在和名利。
处处高调,其实不太高明。
说曹操曹操就到,最尴尬紧张的事情发生了——
“南舟?”身后传来惊讶的声音。
许栀身体僵硬,下意识将自己藏在了他身后。
费南舟忍俊不禁,安抚地紧了紧她的小手,转身跟来人打招呼:“徐伯伯,您好。”
许栀悄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对方。
是个五十上下的中年人,但精神矍铄,看上去很有精气神,穿件黑色的夹克衫,乍一看挺朴素的。
但看费南舟随和的态度,显然不是一般人。
“费主任最近可好?”中年人闲适地跟他交谈,聊了几句问候到他父亲。
“一切都好,劳您挂念。”
对方又问起他大伯,语气更加谨慎郑重,甚至隐隐含着几分敬畏。许栀从他们的言谈中隐约窥知,他大伯的衔位和能量应该还要在他父亲之上,绝对是手眼通天的人物。
中年人好像根本看不到他手里牵着的人一样,直接无视,问都没问一句便告辞了
许栀担心了老半天的尴尬场景,根本没有发生。
她泄了气,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幼稚了。
这种人都是人精,不该问的与自己无关的不会问,何况这种事情可能也司空见惯了,他们这类二代公子哥儿包养女明星搞小蜜都很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