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从小就毛手毛脚的,还是朕自己来。”景宣帝接过药碗,正要喝药时,余光瞥见了二皇子。
二皇子一时找不准时机进来,见景宣帝看过来,忙上前跪地请罪:“儿臣来迟,请父皇责罚。”
景宣帝看着脱靴卸冠只着单衣的二皇子,将药碗又重新拢回掌心,脸上没了先前在柔嘉公主面前的无奈,只剩下冷淡:“你来做什么?”
“儿臣来为父皇侍疾,也为请罪。”
景宣帝闻言,盯着二皇子看了良久,直把二皇子看的如芒刺在背时,他才发话:“既然如此,那就滚出去跪到外面去。”
二皇子不敢忤逆圣意,忙踉跄出去了。
夏季的天说变就变,没一会儿就大雨倾盆。
柔嘉公主为景宣帝侍奉完汤药,见景宣帝躺下后她才退出来。
甫一出来,就看见了跪在雨幕里的二皇子。
围杀先太子一事,二皇子也有份,柔嘉公主本想借此一并将他也收拾了的。却没想到,二皇子是个胆小怕事的,此番他竟然按兵不动,因此也阴差阳错逃过了一劫。
柔嘉公主十分遗憾,但她也知道,眼下她不能再动手了,否则景宣帝那边就过不去。
有宫人上前为柔嘉公主撑伞,柔嘉公主这才收回目光,走进了雨幕里。
【??作者有话说】
我争取明天把正文完结给端上来哈
(剧情收尾)
◎自然是来接你回家的呀。◎
雨天无事,相里明徵便窝在院中,亲自烹茶给曲明昙喝。
待茶刚煮沸时,便有下人来禀,说柔嘉公主来了。曲明昙眼睛顿时亮了,她当即站起来朝院外望去。很快,层层雨幕中,有一行持伞的人朝这边行来,打头的正是柔嘉公主。
宁栩映雪等人,纷纷在廊下向柔嘉公主见礼。
上了台阶的柔嘉公主摆摆手,径自脚步轻快朝相里明徵和曲明昙走过来。
曲明昙正要开口说话时,柔嘉公主已经先一步开口:“我今日亲手替太子哥哥报仇了。”
这本该是件开心的事,但柔嘉公主说完之后,却顿时哭的不能自已。
相里明徵知道,柔嘉公主是喜极而泣,这一天她等的太久太久了,所以他便也没拘着柔嘉公主,只是任由她哭着。
而曲明昙却有些手足无措,她想劝柔嘉公主,但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劝,只能向相里明徵求助。
相里明徵则回了她一个不必管的眼神。
然后曲明昙和相里明徵相对而坐,就这么安静的听着柔嘉公主哭了两刻钟。待两刻钟过后,柔嘉公主才抽泣的用帕子擦眼泪的同时,并伸出了一只手。
曲明昙十分有眼力的将一盏温茶递过去。
柔嘉公主喝了茶,润了润干涸的嗓子,待平复好情绪后,然后将今日宫中发生的一切,悉数同他们二人说了。
“眼下父皇还没下旨处罚二哥,我们可要再推波助澜?”柔嘉公主问相里明徵的意思。
相里明徵摇头:“不必,二皇子的罪行,如今朝臣皆知,就算我们不动手,御史台那帮人也不会让陛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的。而且事已至此,我们已不宜再过多插手,否则便是对珩儿不利。”
相里明徵和柔嘉公主商议好了,待二皇子和四皇子倒台之后,他们就将白珩的身世报给景宣帝。
但若眼下他们一心要致二皇子于死地的话,那么届时景宣帝就会觉得,他们做的这一切,都是为了给白珩扫清障碍,到时景宣帝反倒会猜忌白珩。
“行,听你的。”柔嘉公主虽然很想让二皇子死,但为了白珩,她愿意退让一步。她又问,“那我们什么时候带珩儿入宫去见父皇?”
“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,再等等。”
柔嘉公主虽然一心想让白珩认祖归宗,但她也知道这事急不得,既然相里明徵说,眼下还不是最好的时机,她便也只能再等。
待柔嘉公主离开之后,曲明昙立刻看向相里明徵:“既然二皇子眼下已经翻不起风浪了,那我们现在能将珩儿接回来了么?”虽然相里明徵说,永兴伯府将白珩照顾的很好,但曲明昙总觉得,他一个人待在那里孤零零的,有些可怜。
相里明徵看见了曲明昙眼里的期盼,便轻轻颔首:“能。”
“那我现在就去接他。”曲明昙立刻高兴的站了起来,当即便要往外走。但刚走两步,看见外面已经有些暗了的天色,她一时又有些犹豫,遂转头看向相里明徵,“天都快黑了,我现在过去,会不会不太好?”
“无妨,我陪你一起去。”相里明徵起身走过来。
他们二人一道冒雨出门,到永兴伯府门前时,雨已经停了。
相里明徵先下了马车,然后抬手去扶曲明昙。今日的曲明昙穿着件梅子青的衫裙,侧脸白净细腻,她刚下了马车,就冷不丁听人喊了声:“白小姐!”
曲明昙闻声转头,就看见了之前说要做她外室的盛文昱。
相里明徵顿时蹙眉,正要开口时,回过神来的盛文昱,却先一步向他们赔礼道歉:“对不住曲小姐,是在下唐突了。”
之前在见永兴伯时,相里明徵除了和盘托出了白珩的身世外,也同永兴伯说了,如今的‘白明棠’非从前的白明棠一事。永兴伯自是知道相里明徵专程告诉他这事的用意,那日相里明徵离开后,永兴伯便将盛文昱叫过来,将这事也告诉了盛文昱。
盛文昱虽然难过,但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。只是此刻他喝了酒,再加上曲明昙当时的侧脸很像白明棠,他才会在失态下喊了那么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