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祝员外身上红斑出现时间推算,这毒应当已经存在体内至少十余天,加之员外眼下身体仍有些虚弱,解毒怕是要费些时日。”
祝英台道:“只要能治好我爹,不管要多久时间,要花多少钱,我们都愿意。”
“还望先生施以援手。”祝英宁鞠躬一拜。
游医摸了摸胡子,笑道:“老夫何时提过不救了?难得再见忘忧散,老夫不会错过,只是解毒期间,有关祝员外一切事宜都需听老夫调配,二位可是同意?”
“同意!当然同意!”兄妹俩忙道。
“纸笔何在?老夫需写药方。”
祝英宁急急开门让人去取纸笔,游医写完,祝英台拿过,疑惑道:“绿豆?”
“老夫忘记这事了,小姐当初是误打误撞,找到了其中一味解药。”
祝英台傻愣愣站在原地,“我当时,当时见爹吐得那么厉害,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。后来,后来家里还不让吃绿豆了。”
“小姐不必自责,这杀手便是这般狡猾,洞察到病人家属的心情。若你发现病人吃下某物之后会呕吐不止,你会继续让他吃么?”
“当然不会。”祝英台道。
游医继续说:“停了此物,又继续让他服下□□的药。明面上风平浪静,内里只怕已是翻江倒海。”
祝英台越想越害怕。
“小姐,且放宽心,好在已经发现端倪,来得及补救。”游医宽慰道,“对了,还有一事老夫需提前告知诸位,这解药服下去后病人会呈现不同症状,或是呕吐,或是高热,或是旁的,还望你们能够沉着应对。”
“实在气不过,可以对老夫撒气,但别打脸,老夫还想靠这张脸吃饭。”
屋里三人又是紧张又是想笑,祝员外道:“先生还是这般风趣。能得先生诊治,小老儿感激不尽,只要能健康陪伴我这两个孩子成家立业,老夫吃点苦又算得上什么?”
“爹!”兄妹俩都快哭了。
游医笑道:“只要渡过这场劫,日后多的是好日子。”
祝英台直点头,而后亲自出去抓药,她可太害怕又会出事了。在她走后,游医以只能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:“祝公子,请借一步说话。”
祝英宁的心一下子又提上来,战战兢兢跟着他出去。
“先,先生,不会是有什么坏消息罢?”
“莫紧张,老夫只是想着祝员外该好生静养,就不好再待在屋里打扰。不过,老夫的确有事想与祝公子说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祝公子不是想查明是什么人下的毒么?恐怕现在就可以开始着手了。”
祝英宁如梦初醒,“先生,稍后就会有人来送药了。”
“你让送药的人连着药罐和未煮的药材一并带来罢。”
“好。”
祝英宁吩咐下去没多久,负责送药的丫鬟快步而来,将药放在屋内桌上后,祝英宁按照游医事先列好的提纲问她问题,丫鬟一一答过,祝英宁摆手让她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