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云溪回到老宅,便想起墨凌云那双骨节分明的手,不由自主的拿起画笔勾勒起来,寥寥几笔,一双修长的大手跃然纸上。
她忍不住感慨:“有些人就是天赋型选手,上帝给足了眷顾,不但脸长的好看,连一双手都让人念念不忘。”
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,林云溪已经画好那双手,可是,秦思远还没回来。自从林老爷子去世后,这老宅里就只有她和秦思远相依为命,两人虽无血缘关系,却比亲兄妹还亲。
林云溪拨通秦思远的电话,嘟嘟几声,无人接听。她隐隐的担心,毕竟秦思远几乎未晚归过,以前即使晚归,也会事先打声招呼,可是今天却例外了。
她双手托腮,发了会呆,便去运动洗漱,一直到睡觉时间,秦思远还是没有回来,电话依然打不通。林云溪眉头紧锁,刚要找秦思远的朋友问问,手机就响了,秦思远低沉的声音响起:“云溪,我这几天有事,暂时不回家了,你一个人注意安全,门窗记得反锁!”
“你要几天啊?你不就休了十天假吗?”
“还不确定,你乖一点。”
“喂。”林云溪懊恼的看着手机,眉头微微皱了起来,她刚刚撒娇的意味很明显,要是以前,秦思远早就屁颠屁颠的回家了,可是今天,匆匆几句就挂了,并且,秦思远的来电还是一个陌生号码。林云溪一查,竟然是大学城公安分局的!她立马不淡定了,直接打车去了公安局。
晚上十一点多,大学城分局依然是灯火通明。
“请问,秦思远在这里吗?”林云溪澄澈的眼眸瞧着年轻的警察叔叔,
“秦思远,你是他什么人?”
“我是他妹妹。”
“哦,你就是他妹妹啊。”那警察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林云溪,又道:“秦思远在这,不过他是刑事拘留,不能探视。”
“刑事拘留?”林云溪的声音陡然提高,但是仅一瞬便平静下来,“请问,这是怎么回事?”
那警察低下头,沉声道:“还能怎么回事?年轻人喝几口酒,打架斗殴,还把人打骨折了。”
“我哥不可能打架,他是军人,正在读军校,马上硕士毕业了。”
“小姑娘,人家都躺医院了,我还能骗你不成?”
“对不起警察先生,是我太着急了,请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好吗?”林云溪可怜兮兮的瞧着警察先生。
那警察的声音不由的放缓了,“是这样,秦思远和几个人一起吃饭,旁边桌有人对她妹妹出言不逊,于是两人便打起来了。”
“那我哥什么时候能出来?”
“这个不知道,要看看对方怎么说,要是对方坚持***你们,那秦思远这种情况,至少要判三年。”
“判刑?”林云溪终于不再平静,声音急促起来。
“哎,你别激动,像秦思远这种情况呢,一般有两条路,一是判刑,三到五年。二是赔钱,取得对方的谅解后,可以免于刑罚。”
“那这个,一般要赔多少钱?”
“不好说,要看伤情鉴定,还要看受害方那边的要求。”
“那受害人在哪个医院?我想去看看。”
“明天再去吧,现在这么晚了,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安全,你家里大人呢?”
“我必须今天去,我哥是军人,不能有污点,再说他只有十天假,还要去上学呢。”
“那好吧,我带你去吧,受害人家属情绪激动,别再伤到你。”
“不用了,我自己去就好了,你告诉我医院地址。”
“走吧,万一伤到你,还不是我们的事吗?”
林云溪推辞不过,便由警察叔叔保驾护航带去医院了。等到了医院后,林云溪才暗叫老天保佑,幸亏警察叔叔来了,要不然,她真的很难脱身。
被打的男生和林云溪一样,也是江城大学的,也上大三,是商学院的。虽然他被秦思远打骨折了,但是看到林云溪还是挺客气的。不过,他妈妈和一帮子亲属就不客气了,吼叫着骂秦思远是野孩子,骂林家没家教,教出秦思远这样的野孩子。
林云溪忍住怒火,言简意赅的说可以赔偿,那妇人脸一横,高声道:“没有五百万,我是不可能放过那个野孩子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