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还没问喜春是个什么意思,喜春脸上已经冷了下来,全然一片冷淡:“凭她也配。”
什么给婆家的人,周莺这人谁不知道的,性子里就是个贪的,周家现在有这等境遇,她哪里不想进一步联系的,有好事推到别人头上可不是周莺的性子。
说别人那是想给自己留个退路。
柳家那一摊子事,家中的郎君从大到小都是不通庶务的,只埋头苦干,在外人看,这等郎君不是那等贪花好色之人,是良人人选,但在喜春看来,不通庶务甚至连家中后宅一团乱麻都不知道,这不是不通,是傻了。
女人家在后院打转的多,跟夫君相处的时间反倒少,再是良人又如何,进去了就要在后宅里去争斗,有什么用?
“是,我也是这个意思,说嫂嫂已经心里有些头绪了,不着急,咱们婳婳还小,其实再多留两年也是好的。”李晴晴还没见过她这副样子,被吓了一跳,说话都弱了几分。
江氏也说道:“是,我跟嫂嫂就是这意思。”
提起小闺女婳婳的亲事,喜春就是叹气,她也看过不少小像,还派人打过听不少,周府她还特意登门去问过,喜春其实还看上好几位郎君的,觉得无论是家境、人物都是不错的人选,把小像都挑出来了的,放到这几个家里的男当家面前,一个一个的,挨着给她挑了不少毛病出来,到最后一个都不满意。
喜春也不知道他们是要挑什么完美的人物来,挑到现在她这个当娘的都插不上话了。
夜里周兰钰几个下朝,他高兴得很,还在饭桌上说要宣布个好消息,“我给咱妹妹挑了个好妹夫出来!”
饭桌上没人给面子,除了明明这个小不点。
“我也要妹夫!”他现在已经学会自己拿勺子了,就坐在谢氏身边,喜春可没拦着不让他们母子团聚的,谢氏这些日子被婆母两个把儿子抢了,心头正郁闷呢,但她学了规矩,不敢反抗又不敢顶的,只得在早晚跟儿子在的时候呵护。
接了丫头婆子的活计,谢氏还要追着喂明明用饭呢,明明不要她喂,举了举自己的勺子,特别骄傲:“明明要自己吃,明明是乖孩子。”
他自己吃饭呢,祖父祖母就会奖励他好玩的啦。
周兰钰撇撇嘴:“你连妹妹都没有呢,还妹夫,慢慢等着吧。”
明明坐在凳子上,小腿晃来晃去的:“哦。”
他还小,还是个宝宝呢,可以慢慢等的。
周兰钰兴冲冲的:“我说的这个啊是我们户部的人,现在是官不大,但人长得齐整,模样也只比我差一点,身板结识,身高跟我是差不多的,家里祖辈也是当官的,清贵着呢,不说银钱有多少,但咱家多啊,给妹妹多些陪嫁就是。”
“陪嫁是陪嫁,你少说些不良话,不劳而获是不好的行为,用妻子的陪嫁过日子,迟早会生怨的,好好一对夫妻只能生成怨偶了,过日子还是得脚踏实地的,共同勤奋上进为上等。”
周兰钰摸了摸鼻子:“哦。”他想起户部的那位看好的妹夫来,又道:“娘,人家家里其实不穷的,好几代官呢。”
喜春笑了声儿:“万马巷那一片住的不都是官宦人家吗?”
也是成片的官舍呢,出了名儿的,四品往下的官宦人家都是住在那里的。
喜春倒也不是瞧不上四品以下的人家,她挑女婿只要家世清白,人品过得去就行,不拘要什么王侯公府,这样的人家他们也攀不上,闺女嫁进去是高攀,日子可不轻松。
她是纯粹不信任周兰钰的眼光,哪怕这是她亲儿子呢,打从他看上了娇气的谢氏,喜春就不信他的眼光了。
周兰钰被堵得没说话,气哼哼的坐下吃饭,他绝对会证明,他看上的人是绝对没差的,吃完饭,还放下碗,朝他们气哼哼一声。
明明正是喜欢跟着学的时候,见状,也要搁碗哼哼,喜春瞪了瞪他,这小子还学了个词儿呢:“祖母你偏心。”
还很小大人的说道:“果然,是孙子比不上儿子吗?”
一桌人都笑了。
谢氏找了机会到喜春跟前儿:“娘,你看我这好几日没跟明明相处了,今儿把明明送到我身边吧。”
“想他了?”
谢氏能不想吗,儿子就是她在周家立足的根本,她不好生跟儿子处处,让他一直跟在婆母两个身边,以后对她疏远了怎么办。
不是她小人之心,要是儿子当真听了婆母的话,以后只亲近婆母,不亲近她了,那她这才叫竹篮打水一场空,这种事她虽然还没经历过,但盛京里边大家族里多的是婆媳两个不合的,什么孙子孙女抱到婆母跟前儿养的。
不对呢,她现在正在经历呢,她儿子现在都养在婆媳膝下了。
“想啊,特别想。”
喜春不妨碍他们母子相处:“明明是你儿子,你想跟他相处谁都没法阻止你,但是,不要把那些坏习惯再让明明学了,不然”
谢氏上道,脸上一本正经:“娘你放心,我保证不教坏了明明。”谢氏就只差指天发誓了。
喜春也不管她,她出门约了人。
何夫人到盛京来了。
喜春原本就打算今日要好生招待何夫人的,明明有周秉带着呢,何夫人到盛京来,是来做买卖的,何家跟周家合作了多年,石炭铺子早就坐稳当了,如今何夫人想再开拓新买卖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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