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该有的形式都会走,文人比较多,内敛的洒脱的,来者虽然都是大男人,许多却也头上簪花。
长得好看的自不必说,只是那些又黑又胖的男子,还攒一朵红的或是黄的,极艳的花,多少有点辣眼睛,大家各自都在释放着考后的欢愉。
巡抚主持,席间唱《鹿鸣》,条魁星舞,十分热闹。
然后喝酒吃肉,履舄交错。走时杯盘狼藉,各自都醉了,但又不十分醉。
席上三十岁以下的人比较少,云舒跟弟弟坐在一起,也没什么人搭理他们,但因为都是文人,互相之间很是客气。
正好有个坐他附近的年轻人,看着并没有到而立之年,气质倒是儒雅中透着几分淘气。
年轻人长相周正,名字也正好叫周震,有字叫幻海。他正好坐在云舒身边,见云舒跟云安的名字很像,长相也有几分相似,因问他们是不是兄弟。
云舒回答了,周幻海便夸了他们两兄弟小小年纪很不错。
“沧州盐城那边儿有个顾家,也算是世家大族,家中文人许多,听说祖上出过宰相的,辅佐了两朝帝王,跟你们家可有什么渊源没有?”
其实顾家近年已经没落,分出去三支也并没有个出息的,时常也已经不联系,云舒所知道的家中亲戚,除了宋城外,确实还有盐城那边儿的一脉。
既然说是祖上出过宰相,有算是世家大族的话大概也就是顾家了,只是不知道对方竟然还能知道他们顾家。
“小门小户的,哪里称得上什么大族。”云舒先是谦虚了两句,然后说道:“大概说得是我们家分出去的嫡系一脉,我们这家分了三支,要说顾家,兄台说的盐城一代的顾家,大概是我堂叔那一脉。”
周幻海见云舒说居然是这样的亲戚,便问他:“哦?那么说,你知道个叫顾腾霄的兄弟么?”
云舒这才算确定了,大概是自己的晚辈,于是说道:“我们家按照字辈来起名儿,就这么从名字来看,该是我的侄子辈了。”
“侄子?”周幻海大概生性比较乐观,脸上表情也是藏不住,一下变成了高低眉,脸上笑意渐渐显露出来,“这正式俗话说的呢,拄拐杖的孙子,襁褓里的爷爷,他今年都三十来岁了,倒成了你十几岁的人的侄子。”
云舒一听,也有些乐。
没有想到自己在盐城的亲戚,居然还有个比自己大的侄子。
接着,只听周幻海继续说道:“不过若真这么算,你的辈分也该比我大了。”
云舒便问他:“周世兄跟盐城顾家有些渊源?”
周幻海点头道:“确实有些关系,我家里一个表妹就是嫁到盐城去的,我当时正好有事儿要去盐城,便送表妹去了,那会儿在盐城待过两个月,已经是很久远得事儿了。我过去得时候是表妹夫招待的,我这表妹夫,就叫顾腾霄。照你的说法,他该是你的表侄子,要这么算,咱们之间也算是亲戚。”
“世兄是哪里人士?”云舒问他。
“我就是省城本地人。”周幻海说着,又朝云舒凑近了些道:“那咱们且只论咱们的辈分,不要同你那侄儿那辈算了?”
云舒笑着点头。宴席上,顾家兄弟俩多是跟周幻海聊天的。
这日玩的尽兴,回到下处休息了一日之后,又去了监考官那里拜见过。
云舒没什么后台,成绩也不在前列,对方能够招待他已经很感激了。
之后究竟不能不能在官场中多被提携,也并不好说。
这日过后,便马上收拾,打包行李踏上回家的道路。
到家的时候,已经有报子来报过了。
林氏听到俩考上了举人的儿子,高兴的连夜去了供着祖宗牌匾的小宗祠里跪了列祖列宗,跟已经去了的老爷说了一宿的话。
老爷死前交代的让云舒兴家,果然他们没有辜负了自己父亲的话。
家里亲戚出了两个举人,自然林家跟顾英磐他们也是高兴的,第一时间纷纷来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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