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番话是无心,“很多人”指的也并不是向晚,但温辞述能明白,身为歌手这么多年的向晚,听见这些话会做何感想。
按照向晚的正直和秉性,或许不会对他心生嫌隙,只是这其中的苦涩和自卑在所难免,声音上限对一个歌手来说,太难以突破了。
他想起刚来到这里时,在露台上听见向晚给他妈妈打电话,他应该是那位母亲此生最大的骄傲吧。
温辞述抬起手敲了几次门,里面的歌声停下来。
他推门进去,看见向晚关掉正在录的视频,回头笑道:“下次敲门大点声,我刚才差点没听见。”
温辞述也笑笑,说:“你练得太专注了,有空吗?想找你聊聊。”
向晚说:“当然,什么事?”
温辞述说:“我把新的《半个盛夏》的歌词分配发你了,是欣姐那边刚改好的。”
向晚疑惑地拿起手机:“不是已经定了吗……”
他在看见歌词时话音戛然而止,好半天才说:“这段副歌原先定的是你,怎么换成我唱了?”
作者有话要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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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薯干
温辞述说:“之前的改动是瞿总的意思,后来欣姐和制作人讨论过了,还是决定按刚开始的分配,由你来唱这段副歌。”
向晚盯着他看了好半天,才说:“辞述,这事儿是不是你跟欣姐提的,你觉得我会因为歌词分配不开心?”
他如此直白坦率,让温辞述微微停顿,随即道:“不是。”
向晚扯扯嘴角:“你就别骗我了,既然是定下来的事,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更改。说实话,我知道分配的时候确实有些意外,但我没有因为这个生你的气。”
“一个团体最重要的是整体配合效果,而不是一枝独秀,这点我很清楚。”他说道。
温辞述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,按照他的想法,向晚应当把他看成竞争对手才对。
歌词确实是他找钟可欣重新商量的,但那段副歌也的确适合向晚的声调,并不是硬塞给他。
向晚看见他的表情,没有多解释什么,而是将手边的麦克风递给他。
“练练声?”他说。
温辞述接过麦,不明所以地看着他,向晚点了首《欲携秋水揽星河》,原唱是江丹青和宋真,他拿起另一个麦,示意温辞述先唱。
江丹青的部分很难唱,温辞述得用假声顶上去,好在这首歌他比较熟,从头到尾都没有破音卡壳。
他的弱混学得还不算好,但已经比之前流畅了很多。
唱完歌后,向晚关掉音乐,笑着对他说:“自打你去南岛以来,每一天都在进步。”
他感慨:“能有这样的队友是我的荣幸,所以我不会有心理落差,辞述,我很高兴见证你的进步。”
温辞述的表情微微动容,原来这才是他让他练声的目的。
向晚说:“在进公司前,瞿总就对我们说过,我们是队友也是对手。”
温辞述轻声道:“他说的没错。”
他们虽然是一个团体,但每个月都会有个人评分和排名,光是现在就存在商务的倾斜不均,更别说以后肯定会有不同程度的资源竞争。
在娱乐圈这种大染缸里,只有利益没有朋友。
向晚说:“可是在我眼里,你是对手也是队友。以前的你我不够了解,但现在的你是一心为团体考虑的,想走歌手路线也是基于自身条件原因。我们这个团,最不缺的就是野心家,只是每个人都野心都在于团体而非个人,所以你对我的意义远大于一个对手。”
温辞述看向他,总算明白为什么瞿怀民一眼挑中他当队长,flora需要这样一个有容人之度的领头人。
他笑着说:“我明白了,向队。”
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向队,向晚也微微笑道:“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,我也期待看见你以后不同的一面。”
温辞述想起一件事:“对了,跟你道个歉,第一次见面时打了你。”
向晚大笑起来:“现在才想起来道歉,会不会太迟了?”
两人有说有笑地去了隔壁,庄泽野从合同里抬起头瞥了他们一眼。
温辞述问他们:“看得怎么样?把南之叫来一起商量吧,等讨论出结果,我们去瞿总办公室见他。”
顾鸣赫眼神复杂:“这上面的条件也太诱人了,什么三年之内成为内娱首屈一指的男团,拿下多少顶级代言,而且制作人栏目都是给天王天后制作的,我以前想都不敢想,你是怎么让瞿总答应的?”
向晚拿起合同仔细查看,庄泽野说:“不过对我们自身的业务要求也更高,这种训练密度加上各种行程,对身心要求都很大。”
“年轻人嘛,有什么受不住的,反正我没问题。”顾鸣赫拍了拍胸脯,“辞述肯定也没问题,这就是他提的,向队你怎么说?你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,一天睡五个小时绰绰有余了吧,还回什么宿舍,干脆把练习室当家啊。”
他语气轻松调侃,一下子把众人逗笑了。
向晚说:“去你的,你知道壮年是什么意思吗?我还没到那个岁数。这份合同我没有异议,行程方面或许可以和瞿总协商,训练我觉得不用减,这是我们应该具备的基本条件。”
顾鸣赫搭住他的肩膀:“太敬业了,就这强度,我们不火谁火。”
“少说大话。”庄泽野嗤笑。
没过多久,林南之收到消息回来了,刚进门就嚷嚷着他们商量大事不带他。
五个男孩子席地而坐,围着几张纸大肆计划属于他们的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