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淡开口说:“辛苦你了,下去休息吧!”
“是,九爷!”女子轻轻退了出去。
高嬷嬷自那日,来秦王府之后,就没能再回去。
和皇后娘娘一起回去的,就是刚刚那个女子易容的。
而今日,她借故掉入陡坡而脱身,而真正的高嬷嬷,早已被人撞破脑袋,放在陡坡下。
秦晋抚摸着那几封信,打开,淡扫了几眼,目光慢慢的变冷。
看来这几封信之前还有,信中,丞相犹豫不决,并不敢接受平沂王的邀请。
平沂王说的也很隐晦,就是游说他而已,不过,瞒着皇上和其他藩王书信来往,这本身就是一条大罪。
再稍加渲染,就可能是死罪。
秦晋眯眼,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,发出一阵阵不规律的声音。
朱浩飞鸽传书,说青青已经到了,到了就好。
他确实想她了,那就用这段时间,把该做的事做完,等她到来的时候,就没有那么多凡尘琐事打扰,两人就能平静的厮守。
夜幕下,绵绵细雨中,有一辆低调而又奢华的马车,在杳无人烟的路上,急速行驶,整整行了一天一夜,山路陡滑,马车在一个山脚下停下来。
从车上跳下来一位,身材高大挺拔,带着斗篷的男子。
看不清他的面容,只知道,气场强大,气质狂傲。
而驾车的,不是别人,正是朱旭。
他看着泥泞的小路,忙说:
“爷,还是属下进去吧,你在这儿等候!”
男人却是秦晋,他未发一言,径自沿着小路,向山里走去。
朱旭只得快步跟上,两旁的野草,都已枯萎,树叶也已凋零,偶尔传来乌鸦的叫声,说不出的凄凉与孤寂。
几经周转,在山里,一个偏僻的一角,隐约看到一所茅草舍。
天有些阴冷,茅草屋有多处坍塌,根本无法御寒。
朱旭走向前,轻敲着破败的木门。
里面传来一个清冷,而又毫无生机的声音,“谁?”接着一阵脚步声。
“赵姑娘,我是朱旭。”
脚步声却在此刻停止:
“朱侍卫,你回去吧,以后不要再来了,回去告诉九爷,多谢他记挂着,带来的药,我已经吃了,好多了。”
“赵姑娘,外面下雨了,你先开一下门。”
朱旭又说。
接着,那扇木门,吱呀一声被打开。
门里映出一张憔悴,枯黄的脸,看到门口的男人时,她一双眼睛又惊又恐。
慌忙又把门关上,倚在门后,心跳如雷鼓,几乎让她不能承受。
“如意,把门打开!”
浑厚又好听的声音,从外面传来,是她做梦都记得的。
赵如意捂住胸口,感觉快要窒息了。
四年了,她每日盼着能见到他,可如今见到了,却恍如隔世,她没有勇气再站在他面前。
秦晋骨节分明的手指,拍在门上,却不敢太用力。
“如意,把门打开,我接你去临沂城,找最好的大夫,给你看病。”
赵如意眼底蓄满泪水,可咬着牙忍住,胸口一起一伏,整个身体都在不停的颤抖。
她精神恍惚,只要一受刺激,就会做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。
“九爷,如意不用了,我没事,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,你快走吧!”
赵如意不舍得,更不敢这样,昏死过去,她咬着手指,整个眼前开始发黑。
秦晋蹙眉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声音变得轻柔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