污民区。
暗沉的大地中,一道瘦小的独臂身影,嘴里咬着一块灵石,带着一身的污泥,吃力的迈开步伐。
……
老旧的商铺,被少年用身体挤开门。
“啪嗒~”
灵石放在收银台上,少年艰难的开口道:“奶粉。”
收银台后,是一个满脸麻子,一身刺鼻香水味的微胖女人。
“灵石?”商铺女老板意外的看了眼桌子上价值一百分的一块灵石。
接着注意到眼前这个少年那一只扭曲的手臂。
大致明白了过来,这个时常来店里购物,已经认了个脸熟的小家伙遭遇了什么。
“哎呀,你手都这样了,这块灵石该换成修复药剂才对,不然你这只手再废了,以后怎么办?”
少年听到这话,心头微微一暖。
这种关照的声音,放在那些有民众身份的人之间,或许不值一提。
但对于他这种时刻被冰冷所包裹的人看来,却罕见而珍惜。
“小石子已经两天没吃的了。”少年那虚弱的话语,传递出浓郁的无助。
商铺老板听到这话,脸上忧心之色更浓:“你弟弟两天没吃东西?那你怎么不早点来找我?”
“你这孩子真是的,以为这事你能扛吗?”
说话间,老板转身去身后的货柜。
不多时,女人就拿出一罐奶粉,一管药剂。
“你弟弟要吃饱饭,你自己的手也要保住。”
“这两样东西原本卖200分,我就要你一颗灵石罢了。”
说话间,商铺女老板拆开修复药剂:“过来,我帮你注射。”
……
“谢谢。”少年看着药剂注入扭曲的手臂,感激的开口。
女老板皱眉摇头:“先别这么快谢我,我看你手伤的这么重,修复药剂也不一定能救得回来了……”
“孩子,你现在真的要好好想想今后的打算了。”
“不仅是为你,也是为了你那弟弟。”
“上次我提议的那件事,不要再回避了。”
“只要你答应,你们两兄弟,都可以拥有智脑,拥有身份的象征。”
“你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厂打工,赚钱养活自己。”
“代价就只是你和你弟分开而已,你们确实感情深厚,但你一直不答应,又给你弟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,不更是一种自私吗?”
女人关怀的说完这些话,少年垂着头:“我在考虑。”
说完,男子将面前的一罐奶粉咬起,带着有些沉重的心思,离开了商铺。
……
看着少年走远,收银台后的妇人,原本那满脸慈爱的表情渐渐敛下。
接着眼底生出一片真情实意的恶嫌之色:“一身烂泥,身上又臭,每次来店里都把我这弄得这么脏!”
“还想修复药剂?我那药剂就是专门让你的手彻底残废的!”
“给了你一罐卖不出去的过期奶粉就是我大发善心了。”
“等你小子手彻底废了,看你还能坚持到几时!”
——
——
“哗哗哗……”
木头框架上,铺着的单薄衣服,被风吹的哗哗作响。
在这勉强称之为帐篷的帐篷内,一个三四岁的幼儿,小脸和小手都被冻得通红,蜷着身体缩在一件烂棉袄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