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武大通入县后找了个营生,后面托人送回了借你的铜钱是不是?”
已经确认了武大通的‘儿子’是个禁忌,且每提到一次便有可能身体痒,且抓痒之后会撕下一层死皮,赵福生便故意避开了这一点,不会去特意提及。
没有提到这个‘儿子’后,武大敬的记忆顿时好了许多。
他点了点头,赵福生问:
“他这个东家你知道多少?”
武大敬就仔细想了想,道:
“我知道也不多,只记得那送钱回来的人说,大通如今有了大出息,在五爷店里帮忙扎纸人呢,说他之前替五爷办了一桩大事,立了功,五爷赏了他一大笔钱。”
说完,他又道:
“再多就听说那五爷姓张,是万安县城中的大人物,老爷们席桌上的座上宾,除此之外再也不清楚啦。”
他说完,苦着脸道:
“大人,其他的我真不清楚了。”
赵福生点了点头:
“我想我已经知道这位五爷是谁了。”
姓张、纸人铺、万安县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,且还是老爷们席桌上的座上宾——这几乎就只差没有点出张雄五的名字。
“老张,你那叔叔,当年可雇佣过一个名叫武大通的小厮?”她转头问张传世。
张传世心中暗暗叫苦。
他没料到狗头村这样一个此前从未听说过名字的偏僻小村庄,出了一桩鬼案,竟然也会牵扯到了张雄五的身上。
赵福生本来就因为纸人张的关系对他颇感戒备,如今这鬼案又与张氏人有了瓜葛……
张传世越想越觉得忐忑,连连喊冤:
“大人冤枉啊——”
“你说这都几十年前的事儿了,那武大通如今都多少岁的人了,那会儿我才几岁?又怎么可能知道?”
他叫苦连天:
“再说了,我和纸人张一脉只是远亲,平日借他名字养家糊口而已,真不关我的事啊大人——”
“你急什么。”
赵福生笑着道:
“我又不是问你的罪。你后面的话真假我不知道,但你有句话说对了。”
她的语气之中听不出喜怒,但张传世在她手里吃过亏,根本不敢掉以轻心,正欲再说话时,就听赵福生道:
“这确实是几十年前的事了。”
张传世拼命点头,赵福生又问:
“可这到底是几十年前的事,你有没有算过?”
“这……”
张传世没料到她的话题竟会又调转到时间上。
赵福生的这个问题本来也不是问他的,说完之后也不等张传世说话,再度看向武大敬:
“你说武大通三十岁还没有娶妻,后来不知哪天拐了个女儿回家,之后得子、娘死并离家,是在哪一年?”
“三十一岁时!”
武大敬也不明白她问这话的意思,但他很快答应。
“确定?”赵福生问。
“确定!”武大敬肯定的点头:
“我说了,他生儿时,我家小三子那年八岁,他三十一岁时外出,对,没错,就是三十一岁!”
“三十一岁外出,他今年七月死,也就是说,他外出之时,是四十年前。”赵福生意味深长的道。
“四十年前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