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或是,变成另一种相反的不同结局?
就在她思绪飘忽时,两人在一艘将近三米高的白金色飞桥式游艇前停下脚步。
六十多英尺庞然大物赫然呈现眼前,宛若一只身姿优雅的白色天鹅,随时等待迎风展翅。
流畅曲线从船头延伸至船尾,船体上riva镀铬英文logo在午后强光照耀下蔚为炫目,每一处细节都彰显其矜贵气质。
齐诗允观察片刻觉得奇怪,印象里,当年劫走自己的那艘也昂贵不菲,却也没有面前这艘游艇浮夸豪奢。
虽已适应雷耀扬挥金如土的个性,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发问:
“……怎么好像和之前的…不一样?”
男人转过身,朝她伸出手,摊开的掌心里有一把形状奇特的银色锁匙:
“鉴于之前给你留下过不好的回忆,我卖掉了。”
“这艘是去年特别定制的,上礼拜才从意大利到港。”
随即,他将锁匙放在她手中,语调柔和:
“从现在开始,它是你的,你是船东。”
“以后,你的船,你话事。”
海鸟鸣叫声在头顶回旋,齐诗允不可思议回望对方,心中浪涌也随之澎湃。
他已经为自己做得实在太多,她这辈子都无法偿还…现在,又要她如何接受这份天价厚礼?
而面前男人情真意切模样,令她鼻腔忽觉酸楚弥漫。
直到雷耀扬覆住她手,让她慢慢握紧那把冰凉却又灼人的金属锁匙,女人半开玩笑出声,用以掩饰自己喉音中的情绪变化:
“…才送过豪宅,现在又送游艇,你真是钱多到没处花……”
“如果我以后说要天上星星…雷生是不是也给我摘下来?”
听过,男人倏尔一笑,以一副他可以做到的自信姿态回应她。
其实她不知,雷耀扬那份深藏于心底的歉疚与罪恶感,不论用多少物质都无法填补。
或许要让互相都觉得亏欠,他们这段关系才能更牢靠无比。
炽热阳光洒满天与地,在彼此沉默的分秒间,齐诗允从渐渐接受这份礼物的欣喜和感动中回过神。
她双眼环顾四周,发现游艇附近,除了几个等待解缆的陌生水手,没有任何自己熟识的人。
抑制住情绪中的波动,她又追问道:
“只有我和你?”
“只有我和你。”
雷耀扬垂眸,凝视她明媚面孔,答得十分笃定。
碧空如洗,风也柔和,是适宜出航的好天气。
可无奈「新船东」对游艇一窍不通,雷耀扬肩负掌舵重任,慢慢将游艇开出泊位。
眼看逐渐驶离维港繁华地带,峥嵘楼阁漫退,让成日伏案工作的女人感到无比放松。
齐诗允坐于一旁,享受驾驶舱独特开阔视野,同时亦对驾驶台上各种复杂仪表盘好奇不已。她单手托腮,侧过脸看对方掌舵时驾轻就熟模样,不由得笑着尊称他一声“capta”。
沿主航线一路往西,途径西环和西九龙中央拥挤区域,与数不清的大小船舶避让交错后,游艇与喧嚣都市渐行渐远,距离无人居住的交椅洲大约还有十几海里。
一个钟后,庞然大物渐渐泊稳。
湛蓝海面平静无波,远处只有几艘归港渔船。
雷耀扬计算好航时与航速,得到准确航程与位置后,又将齐诗允带上顶层飞桥驾驶位。
当他将她围在身前时,她才明白他说只有他们二人的真正意图。
飞桥驾驶台视野比起舱内驾驶位更加宽广,满眼都是无边无际的深蓝,是她不曾在这个角度见过的壮阔,也是第一次切实感觉到自己如此渺小。
身居高位令齐诗允有些许紧张,雷耀扬自然察觉到,低头吻她发顶同时,又将她双手放于被皮革包裹的金属舵上:
“试试看?”
女人转头看他,嘴角绽放出一抹笑意:
“怎么试?”
“你不怕我被海事处抓到,说我无牌驾驶?”
而对方一副悠然姿态,用下巴摩挲她后颈,答得自信:
“齐小姐,我有一级游艇牌,加仔考到二级轮机师都有我一份功。”
“现在算教练带学员,海事处来也没话讲。下次再出海,我从启航检查开始教你。”
听罢,齐诗允在心内佩服对方,嘴上却不忘调侃他:
“雷生好犀利———”
“又会弹钢琴又会揸游艇,全香港三合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