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的旨意简单明了。
降爵!
淮安王身子摇摇欲坠,只觉得天旋地转,整个人都是软的。
有内侍过来扶着淮安王起身,回了品阶。
“皇上,微臣冤枉,微臣并不知赵氏女的事情,还请皇上明查。”崔侍郎迫不及待地跳出来喊冤。
淮安王开了的一个不好的头,崔侍郎现在也没了底。
昨晚他偷偷地去往谢府,只是他没见到谢相,说是年纪大了,早就睡了,时候不早,让崔侍郎早些回去,若是宵禁让人现,又是重祸。
王尚书从品阶台前出来,也是一阵惶恐,表示他什么也不知道,他就在府里坐着,就听说了这事。
说完,以头抢地,委屈之极。
有人喊冤,就有人出来指证,当然,对方也有人,又有一些人出来说王、崔两位其实是真的无辜。
好好地在府里坐着,祸从天降,这事真怪不得他们。
一时间,双方争得口沫横飞,差点就要大打出头。
肖玄宸看了看对面的谢相,很稳得住,到现在站得还很稳,微垂着眼睛,甚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。
站在他边上的那位计相,同样也很稳得住。
御史们最激动,这种时候正是他们挥作用的时候,一个个慷慨陈词,甚至说到激动处,还有人大放悲声,感叹国之不国。
高高在上的皇上,俯视着下方的混乱,目光冰冷的扫过这满朝的文武,
渐渐的争执的声音小了,所有人都恭敬地跪下。
大殿内一片寂静。
“满朝文武,为了几个不成器的世家子弟,吵成这样,成何体统?是觉得朕昏聩到了极点,必须让你们用吵来解决问题?”
“你们这般吵闹,是闹给谁看?朕吗?”
“不管是谁犯了法纪,都与庶民同罪,这话,你们忘记了吗?”
皇帝的话一句句地压下来,内侍尖细阴柔的嗓子重复响起,充斥着大殿。
人人噤声,个个低头。
原本不说话的更加紧闭了嘴,之前几个闹得最凶的,也一个个抿住了嘴。
皇上震怒!
“崔侍郎纵族人行凶,欲以赵氏女代替族女,其行可诛,崔侍郎罚一年俸禄,以后教化族人,若再有这等错处,当罚崔侍郎教化之罪,其犯错族人,送衙门落。”
皇上冷声道。
崔侍郎额头抢地,悲声大呼:“皇上圣明!”
皇上的目光又看向王尚书。
王尚书重重地磕了一个头,声音悲恸之极:“皇上,微臣的侄女自觉颜面无存,于昨天晚上自缢,幸被现救下,如今却是伤了咽喉,以后……怕是难以声!”
说完,又是重重的一个头:“是微臣的错,微臣没有教养好她,以至于让她和军户之女起了争执,身边的下人为了替主子抱不平,私自撞车,以至于无辜女子差点出大事,还请皇上责罚。”
比起崔侍郎,王尚书明显厉害多了。
几句话,没有推卸责任,对于和军户之女起争执,也是供认不讳,却在最大的撞车事件后面,王氏女显得无辜,是手下人自作主张,当时王玉莲的离开,便表示了一切。
况且现在王氏女还自缢了。
虽然救回,听这意思还伤了咽喉,形成不可逆的伤势,以后声都是困难的。
若真的自缢死了,倒是让人怀疑是不是王尚书做了什么,现在人又被救回来,只是造成永久性的创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