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上辈子就上辈子。”
人,真的有前世今生吗?
荣妄心中的疑惑如浓雾般挥之不去。
他暗自思忖着,或许该去佛宁寺寻方丈一叙,又或者该设法去找找无花那位行踪飘忽、神龙见不见尾的师尊。
那半秃头的老道士,还是有真本事的。
访得了名山,练得了丹药,还能干得了钦天监的活儿,甚至好能顺便替工部收拾收拾烂摊子,修修堤坝、通通渠。
在姑祖母掌权时,那老道士简直就是一块儿青石砖,哪里需要搬到哪里。
“荣明熙,我嗓子有些干。”裴桑枝指尖轻点桌面,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:“作为胜者,我特许你给我敬茶,让你沾沾我的喜气。”
荣妄:话题的跳跃度要不要这么大!
但,还是老老实实地依言将茶盏捧在了裴桑枝面前。
裴桑枝眼含笑意,浅啜了两口。
“裴桑枝……”
“荣明熙,”裴桑枝眼波流转,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意,“这般连名带姓地唤我,不觉得太生疏了吗?”
说话间,她轻叹一声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荣妄的袖角,“虽说婚约尚未正式定下,但既已见过双方长辈,也算是八字有了一撇,你待我这般疏离,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?”
荣妄抬手扶额,眉宇间尽是无奈。
此刻他终是深切体悟了何为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”。
之前,裴桑枝在他面前何曾面前展露过这般模样?
不过转念一想,如此鲜活灵动的模样倒更让人心生欢喜,也比从前更添几分生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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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未取小字,那便只能唤你闺名了。”
“依礼,待你及笄礼上,你的亲长便会为你取小字。”
裴桑枝摇摇头:“我受不起这么大的福分。”
“你知道的,我厌恶我的父母、手足。”
“所以,你不需要小字。”
荣妄心领神:“桑枝?”
“枝枝?”
裴桑枝眉开眼笑。
嬉笑片刻,荣妄言归正传,正色道:“枝枝,裴谨澄被夺爵后,侯府外便有陛下派出的暗探盯梢,你我与成景淮的争执,被暗探传回宫城,递到了陛下的御案上。”
“你在留县的旧事,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。”
“为防小人借机生事,我不得已让顺全公公将那些事先行禀明圣上。与其等有新人做文章嚼舌根,惹得圣心不悦,不如将主动权攥着自己手中。”
裴桑枝颔:“是瞒不住的。”
十几年的痕迹,想抹平简直就是痴心妄想。
她也从未想过遮遮掩掩。
“多亏你应对及时。”裴桑枝微敛眉目,眸中光影明灭不定。
停顿须臾,方缓声道:“若陛下只知我曾与成景淮议亲的皮毛,却未窥全豹,不知其中曲折……”
裴桑枝话音渐低,幽幽道:“只怕顷刻间,我便要落得个朝秦暮楚、嫌贫爱富的骂名了。”
“荣明熙,你说成景淮是不是克我?”
荣妄不假思索:“对,离他远远的。”
车辕上的无涯:这算是妇唱夫随吧?
如今只盼着裴五姑娘的身形日渐丰盈,容貌愈舒展。若不然,待到与国公爷大婚之日,怕是要叫人错看成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与阴湿的瘦弱女鬼。
活脱脱像是画本子里写的阴阳两隔的人鬼姻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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