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铺突然安静得可怕。
晾晒的药材停止摇晃,连窗外的麻雀都噤了声。
只有被惊动的尘埃在阳光中飞舞,像无数细小的星辰。
少年喉结滚动。
他该说什么?
说每个为她熬药的深夜,说偷偷改过三次尺寸的新衣,还是说那些被藏在药书扉页的、不敢示人的诗?
他当然喜欢她,可他只是个穷小子。
汀兰的瞳孔微微收缩。
她看见少年眼中翻涌的情绪——纯粹得让她心尖颤,又炙热得几乎要将她灼伤。
她忽然伸手捧住少年的脸。
掌心有常年握剑的茧子,蹭在皮肤上微微痒。
少年瞪大眼睛。
他看见汀兰的脸在放大,看见她垂下眼帘时颤动的睫毛——然后所有视觉都被剥夺了。
唇上传来陌生的柔软。
这个触碰很轻,像蝴蝶掠过新雪,却让少年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。
汀兰的嘴唇比他想象中凉,带着薄荷的清新,而当他无意识抿唇时,尝到一丝属于江湖人的铁锈味——是她常年咬唇留下的痕迹。
三息。
或许五息。
这个生涩的触碰结束了。
分开时少年才现自己屏住了呼吸。
他大口喘气,耳膜鼓动着雷鸣般的心跳声。
汀兰的鼻尖也泛着红,但眼神依然明亮如剑锋。
"北方女子"她拇指蹭过自己下唇,"遇到心上人比较直接。"
她顿了顿,又补充道:"若你没这心思,就当"
话音未落,少年突然扑了上来。
这个拥抱毫无章法可言。
他的手臂箍住汀兰的腰,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人折断。
鼻梁撞上她的锁骨,疼得眼眶热,却死活不肯松手。
汀兰先是僵住,随后出一阵闷笑——笑这个连拥抱都不会的傻小子,笑他抖的手指,笑他埋在肩窝里急促的呼吸。
"轻点"她环住少年单薄的背脊,指尖触到凸起的肩胛骨,"我伤口还没好全呢。"
少年立刻放松力道,却没松开分毫。
他的声音闷在汀兰衣襟里:"喜欢。"
"什么?"汀兰故意逗他。
"喜欢!"少年猛地抬头,两人的目光再次相遇。
汀兰用吻堵住了他后面的话。
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,而是带着某种宣告意味的深入。
少年起初僵得像块木头,直到汀兰轻咬他下唇,才突然开窍般回应起来。
当归的苦涩与薄荷的清凉在唇齿间交融,分不清是谁的味道。
晒药的竹匾被撞翻,草药撒了一地。
但谁在乎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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