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打岔让风二娘顺势别过脸去。
柳老爷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上的汗珠,忽然从袖中掏出一个锦盒:"这是铺子里新到的"
盒盖掀开,里头躺着支点翠步摇,凤凰嘴里衔的珍珠足有莲子大。
风二娘怀里的二娃子伸手就要抓,被她轻轻按住。
成熟女子眼尾的笑纹深了些:"柳老爷,我每日灶台前打转的人,哪戴得了这个。"
"怎么戴不了!"柳老爷急得前倾身子,马车突然颠簸,他整个人差点栽进风二娘怀里,慌忙撑住车壁时,掌心正好按在她耳侧的窗框上。
两人距离突然近得能数清对方睫毛,柳老爷闻到她间淡淡的桂花油香——是来福客栈后院那棵老桂树结的花腌的。
风二娘瞧着柳老爷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,不禁掩唇轻笑。
这位柳家老爷年近五旬,此刻却像个毛头小子般涨红了脸,连带着下巴上的短须都跟着一颤一颤的——活脱脱就是放大版的柳春生。
"柳老爷,"她眼角弯起细纹,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,"您这模样,倒叫我想起春生那孩子第一次来客栈时的样子。"
柳老爷闻言,先是一愣,随后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。
爽朗的笑声震得马车顶棚都在轻颤,倒是冲散了方才的尴尬气氛。
后面的马车里,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。
"这垫子好软!"阿萝整个人陷在锦缎软垫里,手指轻轻摩挲着车壁上精美的雕花,"比醉仙楼的绣床还舒服。"
小桂子正趴在窗边,闻言转过头来,俏皮地眨了眨眼:"阿萝姐姐,你这话说的,好像还惦记着以前似的。"
"呸!"阿萝作势要打她,"我这是夸柳家马车好!"
车厢里顿时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。
九个姑娘挤在一起,像一簇盛开的花。
阳光透过雕花车窗,在她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阿兰忽然安静下来,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衣带:"不知道恩公他们现在怎么样了"
一句话让车厢里的欢笑声渐渐低了下去。
小苗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布包,小心翼翼地打开——里面是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。
"我给雀翎姑娘绣的,"她声音轻轻的,"她的手总是冰凉,我想着"
"我攒钱买了盒胭脂。"阿萝接话道,"当归恩公说喜欢看姑娘家擦胭脂的样子。"
最角落的阿碧突然红了眼眶:"要不是他们那天闯进醉仙楼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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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帘忽然被风掀起,姑娘们不约而同地望向远处,阳光为她们的脸庞镀上一层金边。
像是几朵纯洁的金雪莲。
前面马车上,二娃子的兴奋劲还没过。
"柳哥哥说,当归哥哥答应过要带酸梅汤来的!"小丫头的声音脆生生的,在旷野中传得很远。
风二娘闻言,唇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她想起那天柳春生兴冲冲地举着告示冲进厨房的模样——少年眼睛亮得惊人,连冠歪了都没察觉。
"二娘!白虎城和玉罗城要联合举办比武大会!"他气喘吁吁地说,"我要去找李兄!"
当时厨房里的众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,铃儿更是直接打翻了糖罐。
不到半日,整个来福客栈就收拾好了行装。
此刻,风二娘望着远处陌生的道路,轻轻舒了口气。
她摸了摸藏在袖中的一个小布包——里面是李小哥最爱吃的桂花糖,她特意带了一包。
"快看!"铃儿突然在前方高喊,声音里满是兴奋,"白虎城的城墙!"
柳春生策马上前,与她并肩而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