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衣人腰间竹简突然无风自动:"天命未尽"
"天命!"银女子袖中迸出数道冰凌,却在触及白衣人衣角前骤然消散,"你下凡尘,历劫难,可有一桩是为我?"
白衣人终于抬眸,眼底似有星河流转。
"待山河事了"他声音轻得像叹息,"我带你看南疆不下雪的冬天"
话音未落,身影已散作万千竹简虚影。
银女子独自立在庭院中央,脚边只剩一朵渐渐融化的冰花。
晨光透过窗棂时,红绡睁开红肿的双眼。
银女子依旧坐在榻边,霜雪般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倦意,只有衣襟上未干的泪痕证明昨夜并非梦境。
"汀兰姐姐"红绡刚开口,喉间又涌起酸涩。
她攥紧被角,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个再也回不来的身影。
银女子忽然拂袖,指尖轻抚红绡手背,开口道:"昨夜有故人来访。说你那红衣姐姐,尚在人间,今日我便带你去找她。"
红绡猛地抬头。
她赤脚跳下床榻,一把抓住女子冰凉的手:"带我去!现在就去!"
银女子任由她拽着,直到红绡急得又要落泪,才轻抬手指遮住她双眼:"你且闭眼。"
睫毛扫过掌心时,檐下的风铃突然无风自动。
手掌从红绡眼前移开时,一阵药草的清香扑面而来。
红绡眨了眨酸涩的眼睛,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晒满草药的院子里。
晨光透过竹筛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"阿兰,你说那个女孩就在城南?"
这声音从左侧的房屋里传出,清朗得像山涧溪水。
"没错,她一定伤心极了我必须赶紧见到她"
后半句话还没听完,红绡已经泪眼模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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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汀兰姐姐的声音,虽然比往日虚弱,却依然带着北境风雪般的坚定。
房屋的门吱呀一声推开。
晨光里,穿着粗布衣衫的汀兰扶门而立,身旁站着个眉眼温润的少年。
她苍白的脸上还带着病容,却在看到院中人的瞬间,瞳孔猛地收缩。
"红绡?"
红绡踉跄着向前跑去,却被自己的裙摆绊倒。
她顾不得疼痛,爬起来继续往前冲,直到狠狠撞进那个熟悉的怀抱里——没有鲜红斗篷的触感,没有铜铃的轻响,但心跳声依旧如记忆中那般令人安心。
银女子静立原地,看着红绡的泪水浸透汀兰的衣襟。
她目光移向那个怔在原地的少年,淡漠的眼眸微微眯起——少年腰间,一枚褪色的剑穗正在风中轻轻摇晃。
房间内。
李怀璋将熬好的药茶轻轻放在桌上,热气在晨光中袅袅升起。
他看向紧抱着红绡的汀兰,又瞥了眼静立门边的银女子,温声开口:"两位都请坐吧。"
红绡整个人蜷在汀兰怀里,小手死死攥着她的衣襟,仿佛一松手眼前人就会消散。
汀兰轻抚她的丝,比离开时枯黄了许多。
"既活着,"银女子突然开口,霜雪般的声音里罕见地带着怒意,"为何不归?"
药碗里的热气模糊了汀兰苍白的脸。
她刚要开口,李怀璋便解释道:"阿兰伤及肺腑,这些日子连榻都下不得——"
"我问你了么?"银女子冷声打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