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料刚翻滚半周,地面突然疯长的杂草如活蛇般缠住他脚踝。
辞故人急忙回削,这才将草茎斩断。
司徒斩秋挽了个剑花,歪头笑道:"小哥,怎么不用你的神力?"
李当归充耳不闻,足尖猛蹬地面。
被斩断的草屑纷扬中,他身形倏然后掠三丈,衣摆翻飞间已在台角稳住身形。
演武台上,风声骤静。
李当归的耳畔忽然响起宁芙清冷的声音:
"记住,右手有右手持剑的感觉,左手有左手持剑的感觉,两种感觉是不一样的。"
他的思绪瞬间被拉回两日前——
那片开满野花的山坡上,微风拂过,花瓣如雪般飘落。
宁芙站在老槐树下,左手持着寒螭剑,剑锋映着阳光,泛着幽蓝的微光。
"你要做的就是找到最舒服的左手持剑的感觉。"她微微侧,目光专注而平静,"不要刻意去模仿右手持剑的动作。"
回忆中的宁芙将剑缓缓放下,声音清晰而坚定:"你来试试。"
李当归深吸一口气,将腰间的短剑“见新雪”抽出,寒光如雪。
他左手握剑,指节微微调整,剑柄在掌心缓缓转动,寻找着最契合的角度。
老槐树的阴影里,宁芙静静的抱剑而立,长袍映着穿过叶隙的碎金阳光。
李当归左手握着"见新雪"反复调整,剑柄在掌心辗转数次仍不得要领。
忽然——
"锵!"
寒螭剑毫无征兆地劈落!
李当归左手本能地翻腕上挑,短剑竟以近乎刁钻的角度架住突袭。
两刃相抵的刹那,震落的槐花扑簌簌扫过剑锷。
"这不是用得很顺手么?"宁芙收剑时,剑穗扫过李当归僵住的手背。
他这才现左手五指已自然收拢,剑柄恰到好处地卡在掌骨凹陷处——仿佛天生就该这样握持。
宁芙长靴碾碎几片飘落的花瓣:"记住现在的感觉。以后,这就是你左手持剑的方式。"
演武台上。
李当归深吸一口气,辞故人向前递出三寸,剑尖划出半弧寒芒。
他双膝微曲,身形侧转如蓄势之弓,左手轻轻的按住了腰间短剑“见新雪”。
刹那间,眼中似有雪光掠过。
"铮——"
清越剑鸣响彻全场,"见新雪"出鞘的白虹尚未消散,少年已呈双剑交错的起手式。
右剑稳若磐石,左剑翻飞间熟练的挽出一个剑花,恰似冬日里老槐树下震落的碎雪。
台下观众忽然骚动。
某处观战席。
一位腰悬古老长剑的老者正缓缓的捋着花白的胡须,忽然顿住。
似乎有些惊讶的开口道:"竟然还是个双剑流?"
另一侧的白玉栏杆旁,云想容雪白的衣袖无风自动。
她死死盯着台上双剑辉映的光影,朱唇轻颤,低声呢喃:"汀兰若你在此看到这个场景,不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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