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钟第三声荡开时,慕星黎的布鞋已碾过议事殿外的青石板。
她间沾着夜露,夜行衣下摆被石壁刮出的毛边扫过小腿,却半步未停——怀里的文书被灵泉温着,封皮上"紫霄仙宗联合计划"六个字像烙在她心口。
"宗主!"云阡润的声音带着喘息,她间最后半枚阵旗正往下坠,被沈初序伸手接住。
少年的镜片裂成蛛网,却仍精准地扶住她顶的木簪,"小心头。"
议事殿门"吱呀"洞开,黎玄澈的月白广袖先卷出一阵风。
他目光掠过慕星黎肩头的破口,停在她颈间微亮的玉坠上,喉结动了动,最终只沉声道:"进来。"
宗主正站在殿中,玄色道袍上的金丝云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。
他接过文书的手稳如磐石,可指尖刚触到封皮便顿住——文书边缘还沾着玄微子傀儡丝的银锈,混着慕星黎灵泉的淡青,在宣纸上晕开诡异的纹路。
"这确实是天机阁与紫霄仙宗的联合阴谋。"宗主的声音像碎冰撞在青铜鼎上,"他们想借傀儡丝控制各宗核心弟子,再以紫霄仙宗的名义动清剿邪修,实则是是要清洗所有不顺从的隐世门派。"他抬眼时,眼底的血色比晨雾更浓,"大长老,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。"
黎玄澈的指尖抵着案几,指节泛白。
他望着慕星黎间未干的露水珠,忽然伸手扯下自己腰间的狐尾玉牌,"花梦常昨日传回的解药配方在我这儿。
傀儡丝以活魂为引,解药需用千幻神宗秘藏的九叶凝魂草主药。"他将玉牌推给沈初序,"你去丹房,让药童把第三层的冰魄匣搬来。"
沈初序接过玉牌时,镜片后的眼睛亮了一瞬。
他摸了摸怀里的火雷锦囊,指尖擦过囊上新绣的火焰纹——那是慕星黎昨夜替他补的,"我会在解药里加三分赤焰砂,傀儡丝遇火则软,能拖延他们操控的时间。"
"反傀儡阵需要更稳固的根基。"云阡润从袖中抖出半卷阵图,间最后一枚阵旗"啪"地拍在案上,"我昨夜在玄微子的阵里看出破绽,他们用的是困龙锁的变种。"她指尖划过阵图上的红点,"若在四角埋入我的破妄钉,能引动天地灵气反制。"
慕星黎一直盯着黎玄澈袖中若隐若现的狐尾虚影——那是方才山后黑烟里飘来的,此刻正顺着他的广袖钻进玉坠。
她摸了摸颈间烫的玉坠,灵泉在体内翻涌,"我可以用空间灵泉制造镜像分身。"她声音很轻,却像投入深潭的石子,"前世我被傀儡丝困在幻阵时,灵泉曾自形成屏障。
现在血脉觉醒或许能同时分出十三个分身,每个都带着灵泉的气息。"
黎玄澈的睫毛颤了颤。
他想起三日前替慕星黎梳理血脉时,她后颈浮现的九尾狐纹,想起昨夜山巅那道白光里,她拽着同伴奔跑的身影——像极了幼年时,那只被他从雷劫里救下的小狐狸,明明腿上还滴着血,却硬撑着往他怀里钻。
"好。"宗主拍了拍案几,震得烛火跳了跳,"沈初序负责解药与改良火雷,云阡润完善阵法并监制破妄钉,大长老"他转向黎玄澈,"你替星黎稳固血脉,她的分身是关键。"
会议散得很快。
沈初序抱着冰魄匣跑向丹房时,衣摆扫落了门槛边的铜炉灰;云阡润蹲在殿角捡阵旗,间木簪"咔"地断成两截,她摸出根草茎随便扎了头,又往演武场去了——那里有她新挖的阵眼。
慕星黎留在殿中,望着黎玄澈替她整理袖扣的手。
他的指尖沾着狐尾香,混着灵泉的青草味,"方才在山门外,玉坠为何突然显灵?"
"是你的狐尾。"黎玄澈的声音低得像风过竹林,他掀起慕星黎的丝,后颈的狐纹正泛着银光,"我在玄微子的青铜镜里设了魂印,昨夜感觉到你遇险"他突然顿住,指尖轻轻碰了碰她肩头的伤口,"下次,别硬撑着跑在最前面。"
慕星黎望着他眼尾的红痣,那是神族血脉觉醒的印记。
前世她被慕华安背叛时,这颗红痣曾在血雾里亮如星火;此刻它却软得像沾了晨露的花瓣,"我知道。"她将手覆在他手背,灵泉的温热透过肌肤传过去,"但这次,我想和你一起站在最前面。"
暮色漫上青瓦时,演武场的铜鹤灯次第亮起。
云阡润抱着一摞破妄钉跑来,间的草茎上沾着丹房的药香;沈初序的火雷锦囊鼓了三倍,囊口还冒着丝丝赤焰;慕星黎的夜行衣已换过,新缝的针脚细密如蝶翼,颈间玉坠在暮色里泛着暖光。
"出。"黎玄澈的声音从演武场角落传来。
他倚着朱漆柱,月白广袖被风吹得翻飞,袖中狐尾虚影若隐若现,"记住,遇到危险先捏碎我给的传讯玉符。"
慕星黎摸了摸腰间的玉符,灵泉在体内轻轻跳动。
三人的影子融进夜色时,她回头望了一眼——黎玄澈仍站在灯影里,像株生长了千年的狐尾松,却在看见她的目光时,微微弯了弯唇角。
天机阁的外围防线在夜色里像头蛰伏的巨兽。
慕星黎能闻到空气中浮动的傀儡丝锈味,能听见前方竹林里传来的机关转动声。
云阡润的阵旗在袖中烫,沈初序的火雷锦囊在腰间轻震——那是他在用指节敲囊,像在敲战鼓。
"大家小心。"慕星黎的声音比夜色更轻,她摸出灵泉里的分身玉牌,十三个虚影在身后次第成型,"千万不要暴露。"
风卷着竹叶掠过她的梢。
远处,天机阁的飞檐上,一盏青铜灯突然熄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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