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星黎的指尖还残留着黎玄澈掌心的温度。
他的灵力枯竭得厉害,连狐尾都褪成了雪色,却仍挺直脊背与她并肩而行。
石门在身后出沉钝的闭合声,密室里的青铜灯盏突然自动点燃,暖黄的光晕漫开,照出石墙上深浅不一的刻痕——竟是初代宗主当年试剑留下的剑印。
"先坐。"她扶着黎玄澈在石凳上坐下,袖中灵泉空间的玉瓶被攥得烫。
修复丹入喉时他喉结轻动,金眸却始终扫过密室每一处:石架上三卷用玄铁环扣住的古籍,檀木案几上裹着红绸的长剑,还有角落那幅落满灰尘的羊皮地图。
"星黎。"黎玄澈抬手指向案几,"《天狐本纪》在等你。"他的声音比寻常低了几分,像是怕惊碎了什么,"但先看看那本《幽冥录》。"
慕星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。
最右侧的石架上,一本封皮黑的古籍正渗出极淡的黑雾,书页间隐约能看到"血祭幽冥"等朱笔批注。
她指尖刚触到书脊,黑雾突然缠上她手腕,像是急于诉说什么。
"小心!"云阡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这位阵法师正半蹲着研究地面纹路,此刻猛地直起身,腰间的阵盘泛着青光,"那是被诅咒的典籍,需用用你的神族血脉破封。"
慕星黎咬了咬牙。
前世她被慕华安用血脉引魂时,也曾感受过这种阴寒的侵蚀。
但此刻不同,她的血脉里流转着五行灵力,指尖按在书脊的瞬间,黑雾如遇天敌般蜷缩,封皮"啪"地弹开,露出泛黄的纸页。
"幽冥之主,生于天地初开"她轻声念出第一行,声音突然卡住。
纸页上的字竟在随着她的视线变化,刚才还是"历史",此刻已变成"血脉克制"——"九尾天狐之血,乃幽冥之力克星"。
"师尊!"她转身看向黎玄澈,眼底泛起水光。
他的狐尾正缓缓恢复着金芒,听见这话时睫毛轻颤,嘴角扯出极淡的笑:"所以我才催你来看。"
与此同时,云阡润的惊呼声响起:"这里!"她的指尖抵在羊皮地图的褶皱处,阵盘出的青光像活物般钻进纸纹,"地图上的标记是隐阵!"原本空白的边角突然浮现出暗红纹路,勾勒出一条蜿蜒的地道,终点处画着团黑雾,旁边用古篆写着"幽冥核"。
"核心区域。"黎玄澈撑着石桌站起,狐尾扫过慕星黎手背,替她把滑落的丝别到耳后,"当年初代宗主就是在这里现,幽冥圣殿的力量源于地底的幽冥核。
要彻底摧毁它,必须"
"必须进入核区。"慕星黎接口。
她翻到《幽冥录》最后一页,那里画着个巨大的阵图,阵眼处正是九尾天狐的图腾,"这里说,幽冥之主靠吞噬幽冥核的力量存活,而天狐血脉能引动核中纯净之力,反噬"
"嘘。"
风无痕突然抬手。
他的剑还未入鞘,剑尖微微颤——这是他作为杀手时养成的直觉,有活物在靠近。
密室的空气里浮动起若有若无的腐臭味,像是血锈混着烂泥。
慕星黎立即扶住黎玄澈退到石架后,云阡润指尖快结印,一道透明屏障将四人罩住。
风无痕贴在石门边,透过门缝往外看,脸色瞬间沉下来:"是血奴使的同类?
不,气息更阴"
脚步声越来越清晰。
那是种拖沓的、像是脚踝系着铁链的声响。
慕星黎屏住呼吸,看见门缝里映出一截黑袍下摆——不是普通的黑,是渗着紫斑的黑,像是被血水泡过百年。
"我们不是唯一的闯入者。"黎玄澈的声音低得像叹息,金眸却亮得惊人,"她身上有幽冥核的气息,可能是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