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定北侯此言差矣,您与陆子卿私交甚笃是朝野皆知的事,难保没有偏袒之嫌,这没亲眼目睹也并不代表别人没有见过。”
他向皇帝拱手,“皇上,既然二位大人各执一词,倒不如传召让那民间的乡绅上殿作证,再让陆院判当着皇上与众大臣的面自证,如此一来,想必便能将事情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了。”
盛治帝沉声吩咐,“那就将那名证人与陆子卿传召上殿。”
陆子卿昨夜又是一夜无眠,今日眼圈有些乌青,站在熬药房的炉子边想打瞌睡。
池暮生把泡好的药材放进自己的炉子里,看向他,“你这是又没睡觉吗?脸色那么不好?”
陆子卿扇着火,捏了捏眼角的困意,“心火太旺,总是睡不好。”
“又是心火太旺?”池暮生往炉子里加水,“你自己也是太医,还治不好这事儿?若是有什么困难要与我说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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困难?
陆子卿想着这两个字若有所思,少顷,他莫名其妙又鬼使神差的问。
“那个……你说送礼物的话,送人家簪是代表什么意思呢?”
“啊?”
池暮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,而后才“哦”了一声,饶有兴趣看着他问。
“怎么个事儿?是你送人家?还是人家送你啊?”
陆子卿自然的躲开那八卦的眼神,掩饰说:“这方面的事儿我不是不懂嘛,就是随便问问了解了解,没有谁送。”
池暮生半信半疑一笑,“这还用问,送簪当然是定情之物,你说,你想送给谁?”
“那……”陆子卿又问:“那若是男人送给男人呢?”
“嗯?”
池暮生豁然转成惊疑的目光,意味深长的“嘶“了一声,凑近他。
“这个问题?你问出来怎么觉着有点儿难以置信呐?是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陆子卿也不管人家要说什么,掩耳盗铃的慌口撇清,而后说:“我只是……你之前不是说什么成婚嘛,我就无聊想到这个问题,随口问问。”
池暮生瞧他一脸不自然,笑了,“行,这男人送男人簪也是一样的意思,只是本朝男风不太算盛行,可也不是没有,只不过……”
他打量陆子卿,来了兴趣打趣道:“诶,你还别说,就你这样品貌出众,风姿卓绝之雅士,肯定会招人喜欢,是不是有人……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
陆子卿耳根刷一下红了,立即否认,又掩饰慌张的去拿药罐,被烫得骤然缩回手。
“快去冲冲冷水。”池暮生用布包着药罐,“这么烫也不看着点。”
正说着,门外进来人了,是风启。
池暮生见到人便迎上去打招呼,“风公公来有何事啊?”
风启瞟一眼走过来的陆子卿,说:“皇上口谕,即刻传召陆子卿上殿,不得耽误。”
陆子卿领旨后与池暮生对视一眼,到院子时遇到徐仕璋,徐仕璋听明缘由,他便跟着一起进宫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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