召南回道:“我们和孟兄,清容要去桑家瓦子听曲。”
梁宝珠问道:“你们已经租好车马了吗?”
召南回道:“是的。”
腰上挂着鸡蛋兜子的临风回道:“那我们就先过去了。”
我们和临风,梁宝珠互相作揖道别。言律驾马,我们其他人登上青色车厢的马车,前往桑家瓦子。
车厢内,召南和贺延年坐在一排,我坐在他们对面。
我问道:“召南,贺兄,彩哥如今会叫你们‘爹娘’吗?”
贺延年回道:“不会。”
召南说道:“我听阿姑说,小娃若是长了四颗牙齿,就可以叫爹娘了,如今彩哥是一颗牙齿也没有。”
召南问道:“清容,你和孟兄成婚后,你的月事有几月没来呢?”
我回答:“召南,我的月事每月都会来。”
召南说道:“我娘说,怀孕的女子,月事会停止,看来你没有怀孕。清容,你以后要生个男娃,彩哥和你的娃只能以兄弟相称了。”
我问道:“召南,你怎么这么肯定,我以后会生个男娃呢?”
召南回道:“许大娘前日告诉我的,她去卜算铺子测过。公孙兄他们一家人都很喜欢彩哥,许大娘说彩哥和福娘八字很合,今早我们两家人已经为他们定下‘娃娃亲’了。”
召南问道:“清容,昨日我看《小报》说,咱们大宋有一位驸马人选因为暴雨去世了,这则消息真实吗?孟兄今日上朝,官家说起过这事吗?”
我回道:“前些日子的暴雨,让官家罢了十日朝会,今日良人并未上朝。”
召南问道:“清容,开封府前日贴了一张和驸马有关的告示,你看过那则告示吗?”
我回答:“我没有看过。”
召南说道:“告示说,咱们大宋的驸马人选,一共有六人。北京人潘氏,洛阳人王氏,并州人郭氏,许州人程氏,并州人药氏,并州人慕容氏。我爹和饮食行会的药行老昨日在关扑驸马人选,他们以一头耕牛作为赌注,我爹赌潘氏会当驸马,药行老支持跟他同姓氏的驸马人选。如果《小报》说的是真的,不知谁家会损失一头耕牛。”
我说道:“召南,我听说官员看的《邸报》,消息是最真实可靠的。倘若以后《邸报》刊登了驸马人选这方面的消息,我会让良人把《邸报》借给你们看。”
召南说道:“好。”
烟月和马未站在桑家瓦子门口,我们和他们互相行礼。烟月梳着好看的髻,画了淡妆,头戴珍珠簪,画了淡妆,身穿淡蓝色抹胸,蓝色销金短褙子,淡绿色裙子,腰上佩戴“鸳鸯带”。马未束,头戴银冠,身穿白色镶紫边圆领窄袖襕衫。
召南问道:“马郎,我听阿姑说,马三丈打算卖掉梁门大街的房子,你们的亲戚邻居,有买房的打算吗?”
马未回道:“没有。”
言律问道:“马郎,你家的房子,售价是多少呢?”
马未回道:“我爹打算按一万三千贯的价格出售,庄宅牙人明日来估价。”
烟月说道:“清容,前些日子你跟宝琴签订了售卖词曲的契约,今日她休息,她在琴房为我们演奏你的词曲。”
我回道:“好。”
我们走进琴房听曲,琴房内陈设一些琴桌,琴凳,长凳和乐器,琴囊,崔宝琴梳着简单的髻,头戴红色镶白珍珠带,画了淡妆,身穿淡紫色印花交领上襦,红色印花裙子,身披杏色披帛的她正在用手巾擦拭琴凳。
烟月说道:“宝琴,我们来听曲了。”
眼角有泪痣,明艳动人的崔宝琴站直身子,我们互相行礼。
崔宝琴说道:“这是我自己花钱买下的一间琴房,大家随便坐。”
“诺。”男子们回道。
“俞。”我们女子应答。
“宝琴,你会先唱清容的哪词呢?”召南问道。
“《采桑子》。”崔宝琴回道。
我们在长凳就座,崔宝琴拿起放在琴凳上的白色琉璃义甲,戴在手上,接着,她拿起琴桌上一把刻字“八斤”的琵琶,她抱着琵琶,坐在琴凳上说道:“各位嘉宾,宝琴献丑了!”
崔宝琴一边弹着琵琶,一边唱道:“绿平红仄兰舟过,映水重山。翠鸟蜻蜓,闲落西湖碧叶中。逆流翻浪雷鸣壮,惊响钱塘。争渡红旗,披吴侬踏浪忙。”
唱完了这词,崔宝琴换了曲调,她沉醉地弹起琵琶,唱道:“山远远,水涟涟。江南作闲客,卧船沾秋色。保障桥头琼花树,瓜州渡口星夜船。”
曲毕,我们拍手鼓掌。崔宝琴取下义甲,放在琴桌上。
崔宝琴说道:“烟月,下月跟我一起去江南演出的一位男舞者,因为感染瘟疫去世了。瓦舍东家打算让我跟你们朱家瓦子的齐仲文合作表演,齐仲文愿意跟我一起表演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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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月回道:“宝琴,齐仲文也在那场暴雨中离世了。”
我心里相当震惊。